修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壁,突然,他指尖用力——
“啪——!”
酒杯竟直接在他指尖爆裂开来,在桌面上顿时四分五裂,杯中残余的烈酒洒在温嘉白色的裙子上。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陈江河活着一天,那他就是b市甚至整个东南地区当仁不让的黑道老大,但陈易年轻气盛,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阎王的外号不是白来。
就在这时,陈易从容不迫地转头对温嘉说,“裙子打湿了,去收拾一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就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温嘉镇定下来,点点头,起身带着歉意地看了一眼宾客,她的目光掠过陈江河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没有停留,提着裙子转身离去。
在她离开后,聚会上紧绷的气氛似乎松了一些下来,有人说:“碎碎平安。”其他人也跟着应和。
陈易点了点桌沿,身后的手下立马会意给他拿来了新的酒杯。
他自己拿起酒瓶倒了满满一杯烈酒,站起身对所有在座的人说:“刚才力气用大了,抱歉各位叔叔伯伯。”接着他又转头直直地看向陈江河,年轻的眼眸当仁不让地直视那已经变黄的苍老眼眸,“爸,刚才惊到你了,不好意思。”
他仰头,在一片喝彩声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白裙子上的酒渍很难处理,温嘉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按照刚刚宴席进行的速度,这个时候估计已经接近尾声。
就在她刚刚打开卫生间大门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拦在她面前。
“温小姐,陈老爷子有请。”
温嘉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四周,空无一人,宴席是在前厅举行的,和这里隔着一个长廊,这里连风声都听不到。
她跟着那人走到陈江河的书房,对于这个房间,她并不陌生。
黑暗笼罩着这个房间,她突然想到那天夜里,城东的小洋房里,也是这样朦胧的黑暗,陈江河坐在童同家的沙发上问她:“见过陈易了?”
他还说:“温嘉,我在提醒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但这一次,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突然顶在她的额头,她知道那是什么——枪。
“温嘉,你以为你能杀我?”这是他今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