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和善地笑笑,抬手挡住眼角上方射下来的刺眼眼光,对那人说:“这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大家互相都可以体谅。你们在外面站着太辛苦了,回车里坐着一样的,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不会给陈易说的。”
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阿北。
阿北适时地低下头,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为首的黑衣人看了看身后的兄弟,又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终于轻松地耸肩笑了笑,“那……谢谢嫂子体谅了。”
温嘉笑着点点头,轻车熟路地走上楼,在第八层的楼梯口停下来,对阿北说:“你在这里等我。”
阿北有点不放心地看了看里面,欲言又止。
“就算陈易跟着我,我也让他站在这里等。”温嘉冷声说。
这次阿北不再说话,站在原地对温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看着温嘉走进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拨通了陈易的电话。
十五分钟后,阿北正准备走进去看看情况的时候,温嘉出来了。
阿北伸头冲里面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房间里,窗帘紧闭,姜夕仍背对着门口,身体蜷成一团坐在床上,和往常无异。
回程的时候和来时一样,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的防弹车将他们保护在中间,阿北从后视镜里看见温嘉坐在后排的最右侧,目光望向窗外。
“怎么了?”温嘉冷不丁地转过头,正对上阿北的目光。
阿北笑了笑,“有点好奇,您和姜夕小姐是朋友。”他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温嘉没有立马说话,而是盯着后视镜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朋友,只是女人之间的同情而已。”
阿北没有再说话,但温嘉这时开口问:“陈易最近在干什么?”
“易哥的事我不清楚,他只吩咐我保护好您。”
温嘉绝不相信他的话。阿北是陈易心腹中的心腹,连枪杀自己亲爹那样的事情都能安排他接应,说他不知道陈易最近早出晚归的是在骗鬼呢?但温嘉没有做声,她再次把头转向窗外,看着道路两盘不断后退的风景,看到满山的苍郁树木再次充斥视野范围,她知道,下面的事情她必须做了。
卧室里的莲花蜡点完了,她没有找到火,所以那一晚睡得很不安稳,半夜叁经地醒了好几次,身边都是冰冰凉凉,陈易一夜未归。
早晨起来,她双臂抱在胸前,站在两侧楼高的巨大落地窗边望向花园,这栋房子的安保数量似乎又增加了一倍,围墙外安装上密密麻麻的摄像头。和房子外不断增多的人手完全相反,房子里现在只留了一个最年长的管家婆,其余所有的人都被遣散了。
温嘉感觉到b市的局势达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管家端了一份早餐过来,“温小姐,你脸色看起来不好,要不要吃点早餐?”
温嘉摆摆手说自己吃不下。她每天早上起来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好像比前一天晚上更老一些,是一种被焦虑折磨的憔悴,从眼神和皮肤中流露出来。
陈江河的死讯在不断发酵,当时带她去陈江河书房的那个手下因为腹痛,阴差阳错和人换了岗位,逃脱一死。
温嘉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印度楝气息从身后将她包裹住,陈易的手臂落在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