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在官场上混过的人才明白其中的差别。
“沐国公夫人被皇上圈禁关押,她一颗心都放在如何让自己儿子脱罪上,忽略了太子妃,况且太子妃正欢喜风光,哪会在意区区一个县主的称号和一小块没有任何用处的汤邑。”
“……她又做了什么?”
“你觉得昨日你大破死侍后,朝臣和皇上不会怀疑么?”
慕婳洒然一笑,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是有点睡傻了,把皇上和朝臣都当做白痴:
“她拿出了少将军的遗书,说少将军和沐世子是双生子,她当日拒绝掐死一个儿子的建议,把两个孩子都留在身边。”
柳三郎不动声色,慕婳自说自话般说道:“没有任何的破绽的,皇上就算去查也查不到,因为当时……当时我们就是这么打算。”
“你一定会认为少将军很傻,很白痴,对不对?”
“……是有点天真。”
柳三郎坦诚的回道,“天真到令人心疼,更恨不配做娘的沐国公夫人。”
“你不必为他说好话,若是我听说这桩事,我肯定会觉得少将军傻透了,活该有那样的结局。”
慕婳好似在说旁人的事,眸子看着窗外,声音很轻:“谁又会对自己的母亲百般防备呢,何况她在外比在府上多,母亲不够关心疼爱她,却从未亏待过她,她亦认为自己亏欠了孪生兄长。”
“慕云出京,去了西北。”
“没有用的。”
慕婳不是不信慕云的能力,而是设这个局的人恰恰是少将军,“亏着最后她战死了,要不然都会被自己蠢哭的。”
柳三郎放下茶杯,盯着自己的手腕,突然笑了起来,“有些事需要讲证据,有些事情只要能让大部分人相信就行了,皇上不会相信沐国公夫人,太后影响力大大减退,一心都扑在太子身上,巴不得太子妃娘家出事,她好名正言顺为太子再择良媛。”
“作假?”
“不,我只会同慕云还原事实真相。”
“沐国公怎么办?”
“他有船队和造船技术护身,皇上看在……看在他对战死的女儿是真心疼爱的份上,也不会为难他。而且我以为他宁可凭着自己的本事功绩封爵,哪怕是最低等的爵位,也不愿意似今日踩着女儿的尸骨做国公爷。”
柳三郎轻轻盖住慕婳放在撑着炕桌的手,“这事你就不用操心的,世间有许多不公平的事,但是我们这些受过少将军舍命保护的人应该竭尽所能给她一个交代,女子又如何?花木兰不是女子?太祖封的长公主同样是女子!”
“那位战功赫赫的公主可是风流成性,面首**成群,比之前朝的阴山公主更加放浪形骸。”
慕婳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后事人怕是也会把沐少将军当做是风流的女子,和男子同进同出……”
“不,只有平庸的男人才会有龌龊的念头,用风月之事侮辱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