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名单,沉吟了半响:“庆祝太后六十大寿,是举国的大事,内务府请了三品以上的千金小姐,为何独独没有给紫薇郡主发帖请她入宫。莫不是内务成心有意不请紫薇入宫?”
“呵呵,这个丫头与众不同,她不愿入宫,但是她会采用其它的方式祝寿。”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轻轻拂过光滑的手背,安抚着豫王躁动的情绪。
“哦”
“母后,你累了,歇息吧,豫儿改日再来看你。”豫王抬起头看看天气,坐不住了,起身要走。
“且慢,豫儿慢走。”豫王无奈只好重新回到软榻上就坐,听着皇后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东扯西拉说一大堆没有油盐的话,豫王郁闷极了了,坐在哪里哈欠连连。
皇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没有打算放过他,继续我行我素的说东说西,在加上这一几天没有睡好,好听的声音像吹眠曲一样吹得豫王头晕脑胀,晕沉沉。直到皇后又命公公拿出一大堆官家小姐的画像,豫王才算清醒过来。
皇后在用计。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相见亦难
豫王识破皇后用意以后,脸上微变,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向皇后告辞:“母后,豫儿明日进宫再来请安,现在我还有一点事,豫儿先行告退。”
皇后含笑点点头:“男儿以大局为重是对的,你忙吧。”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永和宫,来到后花园,寻找紫薇的倩影。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风姿绰约的梦中佳人。
流星从一颗树后闪出来,迎上豫王,轻声说:“豫王,郡主刚从祥福宫出来,现在已经离宫了。”
“她走了。”霎时,他呆如木鸡,心里对母后产生了一丝抱怨:母后,你明明知道豫儿进宫想见紫薇,为何设计阻止我,不让我们相见。母后,你这不是保护豫儿,而是在害豫儿啊。
晨光给豫王的背影投下淡淡的金光,把他高挑的身材拉得很长很长投到地上,显得格外抢眼和落寞。
他轻叹一声,收拾好心情,快步朝宫门外走去。
“豫王不可。”流星对豫王的心思了如指掌,他紧跟上豫王的脚步,在他身后出言阻止,豫王前行的脚步生生止住。
流星轻轻一扯豫王的袍袖,不着痕迹的将豫王拉到了偏僻的花坛前站住:“豫王,皇宫复杂,耳目众多,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会引起人们议论的,你现在是在禁足期间,不可离宫去追赶郡主为她送行。”
“那怎么办,我许久没有看见她了,现在想见她一面难道也不行吗?”豫王的语气完全出于一种无奈,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提起紫薇他的情绪就失控,
现在他对紫薇的心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接近她是因为她是战神的女儿。现在想念她把她当成心中的唯一来看待了。
流星一愣,似乎也察觉到了豫王对紫薇心情的改变,一下子也没有想出好办法为豫王解忧。
豫王望着洁白的兰花,兰花摇曳着花枝,一朵最大的兰花在他眼前幻化为化蝴蝶,围在紫薇身边翩翩起舞。
构成了一幅美丽的蝶恋花的唯美画面。妩媚动人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子里留恋不已,徘徊不去。
在府里豫王做了许多的假设,两人相见的情景,谁知一切都是枉然,他与她错过去了。
豫王伸手将那一朵最大的兰花摘下来,握在掌中,生怕失去她,他有一个强烈的感觉,如果这一次不好好的抓住她,也许他将永远失去她:“流星,你说怎么办?”
豫王眼睛盯着兰花,头也不抬,询问流星。
旁观者清,流星察觉出了豫王对紫薇一往情深,他凝眉沉思,突然,他一笑,在豫王身后轻声回答:“豫王,别急,在下会帮你达成你的心愿的。”
流星的话冲淡了他心中的那一丝惆怅,他明白流星已经想好对策,脸上的变化阴云转晴天,变得开朗起来了,他转过身对着流星的胸口捶了一下:“好小子,连你也敢耍我?为何不早说。”
流星笑眯眯的承受了豫王的一拳头,等豫王情绪稍微平静一下,他才笑着调侃着:“能成为豫王的出气筒,是在下的福气。豫王,你再打一下。在下依然很高兴。”
“是你自找的,休怪我不客气,看拳。”豫王毫不客气的又补了一拳头:“哈哈哈,痛快”他收起拳头开怀笑起来了。
豫王心情俱佳的跑到祥福宫去给太后请安以后,就与流星并排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皇宫。
出来皇宫,豫王登上撵车,流星驾车走过两条街,很快就回到了王府。
他刚进府,公公就跑得他的面前,给他行礼:“豫王给皇后请安回府了。皇后看见豫王一定会很高兴的。”公公笑眯眯的巴结着豫王,将皇后两个字咬得很重,暗示着:豫王是他的主子,皇后也是他的主子。
公公只是没有料到,为了紫薇,母子已经离心,公公的马屁话拍得不是时候,落在豫王耳里,他听到很不顺耳。
“是的。”豫王压住心中的厌恶,淡淡回应着,刚才的欢悦稍减。
然后,他的眉毛微微上挑,转过身子朝流星使个眼色。
流星马上心领神会,给豫王解围:“豫王,你前几日给在下的一本棋谱,在下看了几个通宵,终于领略了其中的奥秘,现在,我技痒,向你讨教几招,如何。”
豫王脸上显出温和的神情,转眸对公公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公公你忙去吧,许久没有下棋,我也手痒,我与流星到后院去下棋。”
“奴才到凉亭摆好棋盘,供……!”豫王话音刚落,公公马上接过话题,自告奋勇的将侍候豫王的差事揽在身上,还没有等他说完,豫王就打断了他的说:“公公,不必了,棋盘都是现成的,端出来就是了,你去忙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公公也找不出借口要求再留下来了,他只好怏怏的离开了豫王。
当公公的身子隐在假山后,离开豫王的视线,他脸上僵硬的表情马上鲜活起来了,线条明快和流畅,脸上堆满了笑容,回到他的屋里,拿出一张小纸条,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豫王成天与流星一起喝茶,聊天,下棋,习武,吹箫,画画。过着与世隔绝的逍遥日子。
把写好的字条系在鸽子腿上,抱着鸽子来到偏院,双手一放,鸽子扑腾着翅膀朝皇宫的方向飞出去了。
高公公是皇后最信任的人,高公公随时隔三差五给皇后禀告府里的相关情况,公公早就得到皇后的懿旨,密切关注豫王的举动,从皇后的态度上,公公明显感觉到皇后不赞成豫王与紫薇郡主走得太近,她认为紫薇郡主是祸水,自己有了五夫,还勾引太子,又勾引她豫王,这样的女子不好。
凡是对豫王不利。皇后都要铲除,绝对不许豫王受到任何伤害和委屈。
母凭子贵,皇后就豫王一个皇子,皇后把豫王当宝贝,她不希望豫王有事。
豫王在府里的表现,通过高公公的手,源源不断的汇报到宫里,皇后对豫王的表现很满意。她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不过她还是不敢怠慢,命令高公公继续紧盯着豫王的表现,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及时禀告。
豫王坐在凉亭里,手里拿着一粒白子,望着鸽子扑腾着翅膀在空中飞翔,心里一片了然:“看来,母后对我还是不放心。”
“不,这一次皇后应该对你放心了,你表现这么好,天天呆在府里吹箫,画画,请戏班子在府里唱大戏,谨守本分,除了进宫请安以外,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离开王府半步,这样的表现应该是人人都乐于看见的。”流星手里拿着一粒黑子,毫不客气的将一粒白子给吃掉。
流星的几句话说到豫王的心坎里去了,豫王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
“豫王好手段,你这一招瞒天过海的做法会瞒过众人的,然后,豫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与郡主相见。”流星又下一子,将一粒白子给吃掉。
“哎,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无事生非跑到灾区去干什么,灾区险情严重,危险重重,现在我又被禁足,无法与她相见,真是郁闷。”豫王皱着眉头,瞧着白子被黑子围得水泄不通。白棋已经成为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