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她有困难,王氏逃得比谁都快,也果断地要断了与自己的关系。可是一旦她得宠,王氏又开始拿着舅母的关系说事儿……
木小寒看着魏莺莺递给自己的信,不由紧紧皱眉,“这个毒妇,一有事儿她就巴不得清理干净,都自己发了誓的跟娘娘没了关系,永不相见的,倒是还如此不要脸,竟然钻空子写信来恶心人。”
鸾镜也看不下去了,“小寒说的倒是有理。”
魏莺莺冷笑将那封书信放在火盆里烧的一干二净,道:“我是再也不要理会她了。”
而王氏眼巴巴地等着宫里的来信,左等右等地没个苗头,最后还被自己男人冷嘲热讽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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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这边,唐清臣匆匆进了门。
一见箫晏,一脸凝重地跪下来,道:“皇上,昌邑王溺死了。”
话音儿刚落,箫晏从檀木椅上站了起来,快走几步到了唐清臣身边,道:“皇叔溺死?”
唐清臣被箫晏扶起后,将昌邑王溺死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昌邑王荒淫‘浪’荡,没什么本事,偏生又私下存了野心。寿王刚进宫奉贡,昌邑王下一刻就将寿王请到了府中吃酒。
可是两人吃酒间,昌邑王提及了看中了寿王朵甘思宣慰司封地的事儿,甚至拿出宗亲的关系,来处处拉拢,被寿王拒绝后,昌邑王直接说出了寿王遗失的女儿被宁王纳入府邸为妾的乱事儿……
两人为了这句,大打出手,昌邑王推寿王入荷花池,不想却自己跌跤溺死在了里面……
唐清臣语言中带着几分戏谑,但是说完后却见箫晏皱了眉头。
“昌邑皇叔,虽有野心,但是终究不长远,朵甘思宣慰司那等地方,并非他喜欢的,怎么会突然对那起了野心……”箫晏沉沉一句。
正说着,就见暗卫进门,朝着箫晏跪下,沉沉道:“皇上,宁王的人曾到昌邑王府。”
唐清臣顿时拧了眉,不由转头看向箫晏。宁王作乱,打的却是清君侧的名声,且那宁王与匈奴汗王交往过密,得了匈奴那边十万铁骑,征讨并非易事。
这宁王也的确是箫晏的心头大患。上辈子,箫晏只知道周贵妃和匈奴勾结导致大梁覆灭,可是不曾料想过的是宁王竟然辗转成了匈奴汗王的私生子……
宁王手段狠辣无性,又极度擅长用兵,的确是这辈子的劲敌。
“宁王……”箫晏目光如刀,声音变得冷肃。
“暗卫跟踪了许久,宁王此次差人来是为了带走他亡妻的骨灰。”暗卫一句不落的禀告。
而箫晏眉眼中的暗沉益发浓烈,宁王的爪牙竟然能轻松混入大梁,的确是有不少手段,且筹谋了甚久的。
“亡妻?”箫晏看向暗卫,脑中浮现出上辈子的剪影……说起来,宁王倒真有一软肋。
宁王残暴阴鸷无性,手中染血不计其数,可是对那白月光的亡妻却格外的珍视。这辈子,在没作乱之前,宁王还时常来京去祭拜祭拜。
只是,未曾放在心上,不知这亡妻就是姓谁名谁。
暗卫讪讪地看着箫晏,深吸了一口气,又纠结了好半晌,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道:“皇上,宁王的亡妻与魏贵人同名同姓。”
“你说宁王的亡妻叫……魏莺莺!?”唐清臣惊诧地睁圆了眼睛。
魏莺莺!
只是这三个字,箫晏长眉立刻拧了起来,眸底全是阴沉黑暗。
魏莺莺,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多了去了,莺莺二字也不特殊,可是就在这灯火一刹那间,箫晏脑中猛地涌出一段莫名的记忆。
那年他还是太子,宁王带着一小姑娘入宫,当众求先帝赐婚,他略略扫了一眼,粉白的小脸微微涨红,秀眼盈盈,一股别致的清媚娇艳……
这幅模样渐渐地与魏莺莺相契合,也就是说上辈子的魏莺莺是宁王妃!
“你确定他要找的是魏莺莺?”箫晏薄唇紧绷,通身一股风雨欲来的阴沉,并且夹带了一种五年前重生时的阴鸷残忍。
“是魏莺莺。”暗卫跪在地上的腿微微有些抖,“宁王的人说要带走前宁王妃的尸骨……”
第36章 副后 给她封个副后,宠冠天下的副后……
既然早已仙逝的宁王妃也叫魏莺莺, 那么这实则是个极好的机会,也是千载不遇的好机会。
如果将计就计,将现在的魏莺莺推出去, 弄出一桩以假乱真的戏码, 引得宁王来京,然后顺势处死宁王……那么收谁的尸骨可就不一定了。
唐清臣一脸严肃,唇角噙着笃定,开口询问道:“皇上, 机不可失。”
唐清臣在感情之事上愚钝,但是在这种朝廷大局谋略上则十分狠辣且多谋, 而五年前的箫晏与他如出一辙,所以两人素来是不谋而合。。
他觉得这么一桩合适划算的买卖,萧晏一定会同意。
可是这次,唐清臣久久未得到回应, 且气氛仿佛瞬间跌落进了寒潭, 凝滞而阴郁。
箫晏眉目挂着寒霜, 一张冷峻的脸微微浮现一抹嘲讽,他曾经感谢重生,可如今却不知重生还有这么一桩荒唐在。
唐清臣看着箫晏, 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以一人换江山永固, 是一桩合适的买卖。”
箫晏沉默,片刻却转身淡漠地扫过唐清臣, “如果你夫人是宁王妃, 你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做靶子?”
一句话稳准狠,冷若三尺刚刃,毫不留情面, 惊得唐清臣额头瞬间冒了一层冷汗,“皇上……”
箫晏看着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复杂和马上要迸出来的笃定和奉献牺牲,冷冰道:“不必再提。”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怕,就是上辈子命丧疆场上都未曾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