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橘本来觉着,王妃就算不太看得起那边,但这话的意思......就是等同于奴婢看待,似乎,不太好。
身后一片沉寂,予袖知道红橘在想什么。
“如果她有异议,你就说,这是我吩咐的,本王妃也只是按例办事,她没名没分,住在定王府里,那便是,同奴婢没什么区别。”
她这样做有她自己的考量。
她就算自己不愿意,那她也是王府的女主人,无论如何,至少在短时间内,或许是一辈子,她都没办法离开这儿。
那她,必须学会为自己打算。
薛琰对洛婵是什么心思,她没法去揣摩,也实在捉摸不透,但是一个男人,把一个女子留在身边这么久,说没有些旁的意图,那她还真不相信。
如果说,以后洛婵注定会进门。
那依她的性子,不会容许还有江予袖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先下手为强,至少,先给她一个下马威,同时,也能测试看看薛琰的态度。
他对洛婵,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只有将这些弄明白了,方是能,保的自己安稳。
“是。”红橘福了福身,应下,然后接了东西,就转身离开了。
......
景落院那边,收了东西后,当即瞬间,自然是气愤的。
别说是有什么另眼相看的,但至少不能给出一番对待底下奴才的态度,就分了一件衣裳过来,用的还是一般平常的棉布,完全就是,不能入眼的东西。
当时连玉珠都气得嚷嚷了,说自家姑娘怎么也是王爷好生养着的人,怎么能叫江予袖如此看低了去。
仗着是王妃,就了不起了吗?
就连她一个丫鬟,都同洛婵说,一定要去找王爷,讨个公道回来。
可是还是被洛婵拦下了。
这事,不能讲理。
江予袖派人来送东西的时候,特地强调了她是没名没分,那这样,就算闹到薛琰面前,她照样是有理的。
洛婵就算心里憋着一团火,就算这团火在熊熊的燃烧已经欲侵蚀而出,但是,她还是要忍下来。
这些表面上的东西都算不得什么,她现在得不到,不代表以后也得不到,只有忍下去,才能接着走后面的路。
“姑娘,若除夕夜......”玉珠晓得洛婵的心思,可这么做,确实过于凶险了,若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到时候......
她觉着,姑娘就算要做一些事,那也没必要兵行险招,最怕的就是,没成功,还伤到了自己。
实在不划算。
可是洛婵却并不这么想。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若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做,那才是真的,彻底没有了出路。
......
很快就到了除夕夜。
为了让百姓能好好的过这个年,薛琰最后这些日子,都在城外忙活,分身乏术。
为了节省时间,他就是直接睡在了皇城外头,但论起来也没太多休息的时间,也就是待着,眯一会儿眼的工夫。
连着跑了这么几天几夜,一直到除夕夜这当头上,他才终于抽出身来,回了定王府。
驾着马在府邸前停下,才下了马来,看见大门口灯火通明,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整整的一排过去,而大门两侧,还贴着红色的对联,下人们皆穿了一致的大红新裳,站在门口,笑意连连。
当时薛琰就愣住了。
看见这副景象,他差点以为,这不是他平时住着的那个府邸了。
一翌就候在门口,见薛琰回来了,忙是迎道:“王爷,您终于回来了,王妃都等你好久了。”
薛琰的目光还停在府邸的一番布置上。
不但是大门外头,还有里头的方方面面,几乎是能兼顾到的地方,都经过了一番布置和收拾。
而且看得出,这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先前刚进皇城的时候,皇上是说要给他新建一座府邸,当时他就拒绝了,觉得左右不过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怎么都一样,不必再去费那个工夫,所是就在荒废了的府邸中,随便挑了一座。
但今日除夕之夜再看,竟是觉得,有一番不同的意味来。
一翌小心翼翼的跟在薛琰后边,有话要说。
本来王妃是让红橘过来等着王爷,但是她临时有事,就推给了一翌,还恶狠狠的警告他,一定要等着到王爷回来才能离开。
王爷回来了,一定是回屋去,又不会跑到其他地方去,还非要这样守着做什么?
一翌不满,但是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腹诽,要是叫红橘听到了,那恶婆娘,又要极其变态将他打上一顿了。
王府里这么多丫鬟,个个都可人懂事,只有她,跟个泼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