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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1 / 2)

“比如……”黎斯收起了后半句话。

辽宽看清楚了黎斯的紫色神捕令牌,大世四大神捕威名远扬,辽宽自然听闻过,也很清楚神捕的权力。神捕可在大世境内任何一个地方行使相当于一个县令的权限。

县衙后院,黑屋子。

老死头扎进黑屋子里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申时,老死头从黑屋子里走了出来,面容有几分憔悴,对黎斯和辽宽道:“先前仵作判断大致正确,两名死者皆是死于失血过多,体内的血被放出了十之八九。”

“只是我不太明白。”老死头站在黑屋子门口,浑浊的目光开始起伏翻腾:“放血至死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杀人方法,但也是一种最麻烦的方法。凶手采用这样一种残忍、漫长而且危险度很高的杀人方式,如果仅仅是因为金钱纠葛,他会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也许黑脸跟杨杰、胡氏之间,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矛盾。”黎斯道。

“这个……暂时还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辽宽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时县衙外传来了吵闹声。辽宽问:“谁在县衙喧闹?”

很快有捕快回报:“是一个酒鬼,估计喝多了,一个劲在县衙门口喊自己在城南佛牌楼前见到了鬼。”

“轰走!”辽宽不耐烦喝说,黎斯打断辽宽道:“辽大人且慢,我倒想听听这个酒鬼见到了怎样的鬼。”

酒鬼被带到了县衙偏堂,酒鬼扑通跪在地上:“大人,我王虎是个酒鬼,可我从来不说假话。”

“酒鬼说的都是醉话。”刘光呵斥说。

“但有时醉话却是最真的真话。”黎斯摆了摆手,酒鬼将昨晚大雨夜看到的一切都讲了出来。酒鬼双眼发光,神采飞扬的讲述了他的见鬼经历。

辽宽听得眉头直皱,黎斯等酒鬼都讲完了,没说话。辽宽忍不住先开口了:“简直满嘴的胡话。且不说你有没有喝醉看花了眼,就说你说的地方,是曹冠洲刚竖起的金顶佛牌楼,光楼身就绘了一百二十多幅金佛罗汉。即便真的有鬼,也不会跑去那个地方作祟。”

“把他给我轰出去。”

“我没眼花,我真看见了……大人,你可知道曹冠洲府院的所在地,当年死了多少人,那一场大火烧死了多少人……那是一片怨灵地啊!死不瞑目的怨灵就藏在地下……”

酒鬼被拉了出去,黎斯转看辽宽道:“辽大人,酒鬼说的大火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那时我还没在天蓝城上任。不过听说是一场意外大火烧了一个庄院,死了不少人。”辽宽摇摇头:“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

辽宽将黎斯和老死头安排在了县衙驿馆,白珍珠也接了过来。

“老死头,你觉得怎样?”黎斯问。

“尸体的信息我已经告诉你了,别的就是你的事了。”老死头垂着脑袋讲。白珍珠忍不住了,缠着两人问清楚了案件的前因后果。

“放血,那岂不是死的很痛苦?”白珍珠流露出同情的神色,黎斯点头:“岂止痛苦,简直生不如死。”

“黎大哥,你有发现了吗?”

黎斯随着老死头望向窗外的大雨:“我倒是想去见识见识所谓的怨灵死地了。”

第四章 幽河浮尸

三月二十日,酉时,大雨,曹府。

正堂里,曹冠洲同夫人简沉交谈了几句,不远处是他的独子曹磐。曹磐痴迷的望着门外雨幕,拍着巴掌喊:“下雨了,太好了,看不到月亮了。”

曹冠洲瞧了两眼曹磐,眉毛不自觉拧在一起,不多会,安蓝童来了。

二夫人安蓝童只有二十二年华,青春美貌的面容上流露出吸引人眼球的笑容,曹冠洲眼里已经有两团火在燃烧。

曹冠洲十九日外出了一趟,接下了笔生意,今天酉时才回府,跟随他一同外出的还有曹府总管苏木。苏木已经回府休息了,曹冠洲将家人聚集在一起吃晚饭。

晚饭时,曹磐将汤水洒的满桌子都是,曹冠洲面有怒色,但看到身旁的简沉,还是没有发作。

“不吃了,我跟蓝童有话说,今晚上就去她那边了。”曹冠洲拉起安蓝童,两人离开了饭堂。简沉眨了眨眼,等曹冠洲离开后才缓缓说:“是,老爷。”

“磐儿,慢点吃。”简沉用手帕擦拭曹磐吃漏在嘴角的饭汤,动作缓慢而仔细。倩儿在一旁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只狐狸精,老爷才刚回来,魂就又被她勾引走了。”

“倩儿,休要胡说。”简沉打断倩儿话语:“今晚上的雨还会下,倩儿你记得半夜去磐儿那里给他盖被子,要不他又要生病了。”

“生病不好,不好,我不想吃苦苦的药……娘!”曹磐咧开大嘴,汤水又流了出来,简沉再一次帮他擦拭。

曹冠洲先让安蓝童回房,自己来到书房。书房阴影里早已经候着一个人,身形高瘦,面容坚毅,是苏木。

“怎么样,苏木,打听的如何?”曹冠洲坐在硬木椅上。

“问清楚了,刚死的是杨杰的老婆,胡氏。”苏木顿了顿,说:“她也被人放光了血。”

“又是放血。”曹冠洲握紧了拳头,突然道:“苏木,还记得十六年前,杨杰说过的那事吗?”

“什么事?”

“就是常家那场大火,我记得杨杰说,那些人是被他……”曹冠洲说到后面突然断住了,自嘲的摇摇头道:“是我想多了吧。不是已经发现凶手是那个守牌人……应该不会。”

“你回吧,出去这一趟你最辛苦。”曹冠洲出了书房。

曹冠洲迫不及待到了二夫人的闺房,巫山云雨一番后,他沉沉的睡去了。殊不知,曹冠洲睡后,安蓝童却没有睡觉。她静静盯着曹冠洲的侧脸,许久她走到了闺房梳妆台旁,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取出了一个锦盒。

锦盒里有一张纸,写着一个人名。

安蓝童用针仔仔细细的插着纸上人名,速度越来越快,恨不得将这个名字的主人刺上千万针,“咔!”针终于承受不住安蓝童越来越疯狂的力量,断了。

安蓝童炙热的目光冷下来,她将刺出千百针洞的白纸撕碎然后放在铁盒子里烧成灰,又取来纸笔,小心翼翼的在新的白纸上写下了三个字——曹冠洲。

安蓝童心满意足的将写有曹冠洲的白纸塞回锦盒里,藏好,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床上,躺进了曹冠洲怀里。

每一个夜晚总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可能会是神秘而美丽,也可能会是残酷而可怕,你准备好探寻今晚的秘密了吗?

黎斯至少是准备好的那一个,当然还有我们的白珍珠白大小姐,还有不苟言笑的老死头。

金色佛牌楼在雨幕下幻出几个淡淡的金色光晕,庄严而神圣。祭堂中燃着檀香,供奉着佛祖铜像。铜像后有一张巨大的围幔,后面有一间小屋子。屋子里堆放着一些杂物,诸如水桶、扫帚等,还有一张狭窄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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