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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1 / 2)

析秋确实有些不舍得,这个孩子不管是谁的,但萧四郎说的却有一样她是信的,这孩子的日后的成长定不会再出现生母这个角色了……她叹了口气,将孩子递过去:“看就不用了,还请四爷善待这个孩子。”

萧四郎接过孩子抱在手里,长长的凤眼显得越加的明亮,他道:“你……很喜欢他?”析秋摇了摇头,又点头道:“无论她是什么出生,孩子总是天真无辜的!”

萧四郎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抱着孩子站起来走到窗边,又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析秋道:“不用舍不得,总是能再见面的!”

啊?析秋满脸的不解,正想问他什么意思,可窗边早已经空空,哪还有半个人影。

她暗怒一句,砰的一声关了窗户,就回身对着门口道:“都进来吧,偷听不累?”话落,房门就慢慢的被推开,司杏几人正尴尬的站在门外。

“小姐,刚刚那人的声音,奴婢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司榴眨着眼睛调皮的凑着析秋道:“难道那人和小姐……?”司杏听着眉头一皱,析秋也拍了司榴道:“别胡乱想了,早些歇着去!”

司榴就嘟着嘴,拉着春雁出了门,司杏就停在房里,看着析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二天,三皇子派去的人,在城外的断崖下并没有找道二皇子的尸首,却寻到带着血迹破损不堪的衣物,以及他常常配在身上的玉佩,三皇子将玉佩交给圣上,圣上看着玉佩默默的坐了半天,整个朝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三皇子的党羽暗暗高兴,二皇子的幕僚却如惊弓之鸟,丧家之犬人人自哀自保,一时间京城里的气氛比之那夜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在这里满城暗流涌动之时,宣宁侯府一向纨绔风流的萧四郎,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儿子的事,只掀起了小小的风浪,便平息了下去。

听说那孩子是一个戏子所生,萧四郎曾有一次听戏,偶遇那戏子两人做了一夜的露水夫妻后,萧四郎便在北郊外给她置了一间宅子,后来那戏子怀孕了,可萧四郎却过了新鲜劲,再没有去寻过戏子,戏子不甘寂寞就与自己的师兄暗度陈仓,终于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夜,连孩子看都没看一眼,就跟着奸夫跑了!

萧四郎抱回孩子,却咽不下这口气,第二日就独自上路,快马加鞭的出了城,去寻找那对狗男女!

析秋的这个版本,还是在大太太房里,佟析砚悄悄说给她听的,说是萧四郎消失了三日,连侯府太夫人都找不到人,太夫人没有办法就只能自己给孩子取了名,叫敏哥儿,和鑫哥儿一起抚养在膝下!

“真是纨绔浪荡!”大太太目露不屑,又满面的怒容道:“委屈了我的鑫哥儿,竟要日日和这样一个出生低贱的孩子在一起。”

析秋垂了眼睛没有说话,脑中浮现出那孩子嘟着嘴巴的样子来……

等风波平息,析秋才想到与徐天青相约的五日,已经过了一天,她看着春雁收拾的那一箱笼徐天青送来的礼物,又露出犹豫的样子,姨太太这两天日日在佟府来来去去,这一箱东西送回去,难免目标太明显,她悄悄喊来春雁道:“把这箱锁了,仔细收起来,等他日有机会再送回去吧。”她说着又坐在桌边,对春雁道:“帮我磨墨,我给表哥写封信你带过去。”

春雁点头,就站在析秋身边替她磨墨,一边道:“小姐,其实奴婢觉得司杏说的也没有错,表少爷对您好,若是您和他共同争取一下,说不定姨太太就同意了你们的婚事,若是这样往后又表少爷护着您,小姐的日子也好过许多了。”

好过?析秋想到姨太太的样子,就摇头道:“你们想的太简单了,若是四姐姐姨太太自是不会反对,可我一个庶女,姨娘在府里又不得宠,姨太太为什么要让表哥娶一个对他仕途毫无助益的嫡妻回去?!”娶回去做妾就行!

春雁喃喃的没话说,析秋这边已经写好了信,她折好放进信封里,正要交给春雁时余光就看见司杏的衣角在房外一闪而过,她微微皱了眉头,送出去的信却迟疑的收了回来!

春雁不解道:“小姐怎么了?不是要送信么?”

“再等等吧!”析秋收了信,又拉着春雁小声嘱咐道:“你去看看司杏去了哪里,不要惊动她,回来细说给我听。”春雁满脸的惊讶,析秋就拍着她的手道:“去吧!我只是怕她做傻事。”

司杏对徐天青的感情越发的明显,有时候她也在考虑,这么留着司杏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一卷 庶难从命 092 陷害

“内院里普宁师太正在做水陆道场,你怎么不去瞧瞧,也求师太给你求道平安符!”墨菊拿着抹布,小心的擦着多宝格上摆上的玉器古玩,一边回头去和雏菊说话。

雏菊拿着鸡毛掸子,掸过角落里的灰尘,又小心翼翼的去擦桌面,将徐天青书桌上的书本原位放好,回道:“不去,院子里的姐姐们都去,普宁师太怕是也忙不过来,再说稍后姨太太也要过来,这么多事哪能让你一人做。”

“没事。”墨菊净了手,去收拾书柜停下来对雏菊道:“听说姨太太在给少爷说亲事!”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姐,人好不好!”雏菊听着也皱了眉头,他们是少爷房里的,新的少奶奶进来,她们这样自小贴身伺候的丫头,她见的多了,若是少奶奶体贴就开了脸做通房,运气好的抬了做姨娘,运气不好的一辈子都是姨娘,若不然就被少奶奶以各种理由打发了,或死或出府,总之命运多舛到最后落了好的,总归是少数!

雏菊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抹布看着墨菊道:“你我在一起六年,也随了少爷六年,若真是……”她说着乐观的笑了起来:“反正还有几年的时间,少奶奶也不是当下就进门,到时候再想也不迟!”

墨菊就瞪了雏菊一眼,转身朝徐天青的卧室走:“你整日里就没心没肺,瞧你以后可怎么是好!”说完就拐了出门进了徐天青的卧室。

一早上徐天青就出了门,这两日也不知在想什么,总是魂不守舍的,墨菊心里想着就边重擦了手去给徐天青铺床,叠了被子又回头喊雏菊:“雏菊,你来!”雏菊就蹬蹬蹬的跑过来,墨菊指着床脚的衣柜道:“趁着今天天气好,我们把冬天的衣物都拿出去晒晒,这眼见着一天比一天热,我们顺便把夏衫也拿出来晾晾才好!”

雏菊点点头,又喊了两个小丫头进来,几个人忙了一早上终于将东西都清了一遍,墨菊擦了脸又回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回头对几人道:“都去歇会儿吧,先吃了饭……”她说着抬脚进了门:“我去收拾收拾,若是少爷中午回来歇午觉,总不能乱糟糟的才是。”

雏菊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去了耳房里,墨菊转身进了门,又重新擦了一遍,她才发现床头边还落了一个箱子没搬,她扔了手里的抹布又擦了去,才知道箱子上了锁……

徐天青房里的钥匙都在她手里,可她拿着钥匙串试了半天却依旧没有打开,她皱着眉头就疑惑的很,就出了门去书房的多宝格里,徐天青常放些小玩意的匣子里,又找到备用的,一把一把的试终于开了箱子。

但里面的情景她又是惊讶了一下,大大的箱子里空空的,除了放了一个小小的檀木红漆匣子外,再没有旁的东西,墨菊心里好奇不已,难道是少爷自己锁的?里面装的又是什么,竟是连她也没有见过。

墨菊留了心,等晚上徐天青回来时,又偷偷寻了他的随身带着的钥匙,第二天一早就去开了箱子,箱子里并排放着几把扇套,还有墨绿浅蓝的各色荷包,又有一双棉布包着的鞋子,上面镂空的绣了平步青云的图样,绣工精湛画面清新自然难辨真假,她歪着头去想这是出自谁的手时,目光又落在整齐放着的两叠信上,一叠是徐天青的笔迹,约莫十几封的样子,并未封口显然是没有寄出去,一叠七八封放在一起,上面字迹清秀工整的写着:徐天青亲启。

灵光一动,她忽然想到前几年六小姐与少爷有信件来往,这些扇套也是那几年送的,她有看着黑色的棉布单鞋,好像记得是去年,六小姐给几位少爷一人做了一双……

“我说怎么不见六小姐的东西,原来少爷都自己收了!”墨菊说完,说完脸色一变,就看到匣子底下压着两片乌木而制的铭牌,她翻开来一看,顿时吓的惊掉在地……

这东西是她们卖身为奴的人,日夜想得的东西,大周朝庶民的腰牌!

她又翻开另外一张,上面刻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名字,但一看便是女儿的名字。

墨菊惊的说不出话来,少爷存了这个做什么?

她不敢想,颤抖着把东西按原样摆好,锁了箱子匆匆出去,站在门口去问雏菊:“太太来了没有?”

雏菊不明所以,就点头道:“好像是在姨太太房里说话。”墨菊点了头,提着裙摆就跑去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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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秋从大太太房里回来,由春雁扶着往回走,析秋停了脚步回头看着司杏道:“怎么了?可是有事?”司杏一愣,就抬了脚追了上来,笑着道:“奴婢没事!”

“没事就好!”析秋眉头皱了起来,边走边去问司杏:“你这两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司杏“啊”了一声,摇头回道:“没有,可能是天气渐热的缘故的,奴婢向来怕热!”说完,嘴唇动了动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析秋就停了脚步,面露郑重的看着她:“司杏,你我五年的情谊,我对你也是情同姐妹,你心里若是有事定要说出来,我便是帮不了你,和我说说我们一起商量,也总比你一人闷在心里的好。”

春雁就焦急的看着司杏,用眼色催着她说,司杏看向析秋,目光飞快的闪动,终又是垂了脸低声道:“小姐,奴婢真的没有事。”

“什么没事!”春雁恨不得一巴掌扇去,她拉着司杏的手道:“你这两天便是做梦也在说着梦话,夜夜睡不安稳,白日没事就跑去外院,你当我不知道?!”她红了眼睛道:“你不要再想了好不好,我们跟在小姐后面不是很好吗,小姐待我们情同姐妹,便是这辈子不嫁人,我们也能像从前那样开开心心的苦中作乐!”

司杏垂着脸不说话,春雁还想说什么,析秋就拉住她的手制止春雁,笑着道:“她说没事便是没事,想必心里已经想清楚了,这样也好,这几日我打算给三姐姐,四姐姐一人绣一套枕面,你们也不要出去了就在房里帮我分线吧!”司杏一愣,垂了眼睛点点头回道:“是!”

回到房里,析秋就寻了正红的蜀锦出来,又画了花样子,架了花架绣绷就在房里绣花,司杏在一边帮她分线,一整日析秋都没有出门,房间里闷闷的,析秋回头看着司杏道:“司杏,你说司榴过的好不好?”

司杏一惊,就点头道:“福贵对她爱若至宝,她自是过的幸福!”析秋就点头,笑着道:“是啊,四姐姐常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要夫妻同心,有人爱你疼你,看你比他还要重要,无论困苦贫贱还是福贵荣华,其实都不重要!”她停了手里的针线回头认真的看着司杏道:“来旺家的说,她娘家有个侄子,在东大街开了一间米铺,人长的憨厚也很老实,就想寻一个大户人家的婢女为妻,来旺家的人品我信的过,若是你有意我就喊了人进来,隔着帘子见一见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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