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无所谓:没关系。
柯明允可怜起自己的堂弟,见秦天要走:去哪?
话刚出口他就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秦天没有回头:去哄哄。
柯明允望着秦天的背影,若有所思。
男人身姿挺拔,青松、磐石,意气风流。
他猜过秦天的来历,线索虽然很少,但也有个方向,秦天大概是军中之人。
他救秦天那天,秦天受的是箭伤。
箭头通体玄黑,卡在骨缝里,要不是秦天命大,怕是已经命丧黄泉。
看向远方,柯明允有着两分焦躁。
战乱应该不远了。
明乐回去是要告状的,到了家又不好意思说了,被柯明允欺负了让他感觉很丢脸。
农家人休息的早,还不舍得点灯,屋里乌漆嘛黑的,就院子里有点光。
明乐不想睡,草草的刷过牙后捧着脸发呆。
秦天走路没声,到了跟前才轻轻把手搭在明乐肩上。
明乐正烦着,一巴掌拍开肩上的手:走开!
拍完才觉得不对,他家里人好像都睡了,僵了下身子,谁,谁啊?
秦天笑了声,低沉道:你的情郎,来跟柯家的乐哥儿私会。
明乐有些恼了:你才不是我的情郎!秦天的声音化成灰他都记得,扭过去,训斥秦天,鬼才跟你私会。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骂完,他仰头看秦天,你过来干嘛,你不是和柯明允关系很好吗?村里人都说他二哥看上秦天了,还要嫁给秦天。
秦天说:我过来看你有没有哭鼻子。
明乐脸又红了,眼眸水润:我才不会哭!说完又觉得秦天很烦,你能不能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秦天不走,他靠着桌子,懒洋洋的:可我想你啊。看见想,看不见更想。劳烦您当次活菩萨,救救我吧。
明乐觉得秦天就没个正行:秦天!
秦天又笑。
夜里黑漆漆的,鸡都睡了,蛐蛐还在叫。
村外偶尔一两声犬吠。
我近些天老是做梦。秦天靠着冰凉的石桌,玉炉冰蕇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明乐刚竖起耳朵,听了一句就感觉不对。
秦天还在念,字字清晰:席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明乐慢半拍反应过来,这就是首艳词。
秦天在这里念艳词,他想炸毛,但心里却被撩拨的有些痒,侧脸望去,青年外貌优越,下颚线锋锐,长睫、凤眼,深情许许。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柯明乐知道自己好看,要嫁个有钱人、好比县里的首富高老爷。
但他还没开情窦,没有喜欢过人。
偷偷看秦天,他心如鹿撞:别念了砰砰砰,心跳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害羞,又像是哀求,奇怪陌生的体验让他欢喜又恐惧,秦天。
他没忍住抓着了秦天的衣摆,纤细白皙的手指宛若凝脂,折射着一点凉凉的月光,别念了。
秦天嗯了声,从嗓子眼憋出去的。
他眸光似海,情潮涌动,又都一一忍下。
明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眼泪,他抓着秦天的衣服,害怕又茫然。大手盖在了他发顶,干燥、清爽,他怯怯的抬头,秦天正在看他。
那人在笑,怕什么。
明乐想说自己没怕。
但他的心脏被拉得很紧,至今还悬着,他难得乖巧了回:我也不知道。
秦天的目光很温柔:你长大了。
他替明乐擦眼泪,指腹沿着泪痕一点点挪向眼角,摩挲着一点艳红,要学会喜欢人了。
明乐还是不懂,他胸口闷:反正我不喜欢你。
秦天闻言屈指弹了下明乐的额头。
明乐吃痛,捂着额头:你干嘛!
秦天皮笑肉不笑:失手了。
明乐不信,但他打不过秦天:你怎么老是欺负我。
秦天瞥了眼明乐:这就是欺负了?
这难道不是?
明乐不想搭理秦天,他说的话秦天都没有当回事过。
秦天也安静下来。
明乐坐了一会有点坐不住了,还老想着秦天念的诗,越不想就越清晰,连带着脂粉和着香汗流到枕头上的香艳场景都脑补了出来。
他埋着头,耳朵都烧的通红。
秦天实在太浪荡了,简直不知羞耻。
秦天则是嗅到了一点甜腻味。
他看向明乐,汗珠子沿着白皙的颈后滑落,雪白的皮肉透着一点粉,少年埋着头,耳尖通红。诧异后是了然,他指尖冰凉,捻了一颗汗珠。
明乐僵了下,睫毛颤的厉害。
他情动了,怕秦天察觉,根本不敢直起腰,也不敢出声骂。
很难受,闷闷的,又像有把火在烧。
架在烤炉里,蒸笼上,嗓子干的疼。
秦天的视线就停在他后颈,他全身滚烫,就那一点地方冰凉,他觉得羞耻,又觉得难堪,眼泪又洇了出来:秦天。
他睫毛湿透了,嗓音侬侬,秦天。
秦天在。
他俯身,但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难受?
明乐不肯说,也不肯抬起头。
他绷腰撑着,还是哭出了声:呜呜、谁要你唱那个的
锅一定要甩出去,反正不是他的错。
我的错。秦天从善如流,会不会自己纾解?
稍作犹豫,他嗓音喑哑的提议道,要不要我帮你?
明乐耳尖动了下,很是心动。
系统在冷笑:电击警告。
明乐哭声一顿,眼泪掉了更欢了:不要我才不要怀你的孩子。
他要高老爷生大胖儿子。守身如玉。
哥儿出嫁前才会看避火图,接受一点性教育。
跟姑娘差不多,对性的认知就是做那档子事,然后生孩子。
秦天沉默了下。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明乐说只是碰前面不会有孩子,但也过去好一会了,哥儿的耐性一般很差:现在还痛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