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凯神色微凛,“不必了吧,她犯得不是大错,只是揭发某些人的恶行而已,如果夫人不放心,那就将她交给我好了,我会严加看管她。”
“哼,也好,我算是信你一回。”金蕴冷笑后,对身旁的军官道:“事情到此为止,带时安臣回将军楼,这里的人即刻驱散,不准再闹事,一切等调查出来再定,至于时家商团,暂时封了,不准再销售任何商品。”
“等等,既然我们海军已经参与进来了,那么我认为,刑处看守的军官里,也得加上我们海军的人,这样才真正得到民众信服。”话完,明德凯眼波一转,向身后几位军官道:“你们几位跟着第一夫人回将军楼,严加看管时安臣。”
“是!”几位海军军官凛然地走向时安臣,稳稳地站在他身后。
金蕴暗骂:这个明德凯成心就跟自己过不去,看来这回时安臣是逃不过制裁了。
她心里波涛暗涌,面上仍平静地道:“那就按明上将的意思办吧。”
广场上的人渐渐散去,一场闹事终于平息,吉纳放下窗帘对时灿道:“时少,我们现在怎么做,金蕴明显就是想保时安臣,不用说,这两人肯定是一伙的,虽然已经禁了时家的产品,但他留下的毒香还存在无际城里的人们体里,我担心,总有爆发的那天。”
时灿沉思片刻,道:“这事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如果等费里维回来再审,怕是已经来不及,必须得赶在没有暴发瘟疫之前拯救已中毒的人。”
“明小姐也被明上将带走了,金蕴也盯死了她,经这一事,怕是不能再让她去做任何事,如果要救全城的人只能靠我们自己,时少,你有什么打算?”
时灿抿唇想了想,“先回琨山再好好商量。”
回到山里时天已经黑透了,小雪飘飘洒洒地下了,当飞行舰落下后,舱门一开,时灿就看见那个黑色的身影伫立在别墅门前,满身的雪花铺落在双肩,将黑披风几乎染成了白色。
“你怎么站在这?”时灿才刚说完,就看见铁面人疾步向自己走来,临到眼前时突然将他一把拉近胸前,黑漆眼洞里的琉璃瞳紧紧盯着自己,“你上哪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带着孩子,如果有什么事……”
话说这里他倏地停顿,时灿正用惊疑地眼神看着他,铁面人松开他的手,转身闷声闷气地道:“快进来吧,别站在这里说话,一会要下大雪了。”
屋里飘着浓浓肉香,夏景替时灿盛上汤,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铁面人,低着头对他道:“时少,你再不回来我怀疑这人就快要疯掉了,你不知道,整整一天,他在这别墅里上上下下走了多少遍,单是你的房间就进去了不下十次,每次都坐在你床上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真是个怪人啊。”
时灿听他一说,疑惑地问:“他一整天就这样过?”
“是啊,刚刚还老审着我问,说你到底去哪里了,我都被他给吓坏了,你不知道,他那样子…….唉,我也看不清他模样,光听着声音就冷得吓人,你要再不回来我怀疑他会不会掐死我。”
时灿抬眸看了眼背着身坐在鹿皮沙发上的铁面人,高大的身躯微微躬着,看上去是那样落莫,他又看了看碗里的肉汤,沉默着不说话。
时老夫人夹了块红烧牛肉放在他碗,温声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感谢这位先生,如果不是他,我们又怎么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你看,他还天天从外边带来新鲜的肉,这可是专门为你做的,他也是担心你才这样暴燥,灿灿,你吃过饭去跟他好好谈谈,我们吃他的用他的,不能让人嫌烦啊。”
时灿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晚饭后,时灿特地煮了壶热茶来到铁面人的房间,他的房间不大,甚至还是这栋别墅里最简陋的一间,当初时灿等人先进来入住,占了几间好房,只留下这一间用来堆杂物,铁面人回来后,时灿也不好意思让他住这里,想换个房间时,铁面人却说无所谓,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住了进来。
这间房紧挨着时灿的大房,铁面人经常会经过他房间,好几次时灿都不经意地看到他的身影从房间前走过。
“对不起,刚才让你担心了。”时灿放下茶壶,缓缓坐在铺着羊绒的沙发上。
这房间唯一最好的地方就是有个宽阔的落地窗,此时正好是看雪的好时机。
铁面人转过身看到他后,便走了过来,坐在他面前的单人沙发上,目光深深地凝着他,时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笑道:“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不是像你哪个的旧相识?”
话音一落,他发现铁面人的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他正以为铁面人要说什么时,偏偏又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听见低沉的声音慢慢从面具里流出来,“如果我说是旧相识,你会怎么想,你愿意接受曾经的旧相识吗?”
时灿微怔,“你什么意思呢?我们以前见过吗?”
铁面人的目光从他脸上慢慢落在他鼓起的腹部,答非所问:“你的孩子应该需要个父亲,长大后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时灿笑了笑,“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怎么回答了,大不了就说他父亲已经战死在星际战场上。”
铁面人的眸光跳了跳,“你不打算让这个孩子去认亲生父亲?”
“没必要。”时灿望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淡然地道:“我既然选择离开他,就没打算重新回去,我一个人也可以带好这个孩子。”
他说的那样坚定愉悦,仿佛一点都不会在意孩子没有父亲这个事实,不但如此,而且还打定了心意不再回头,费里维看着眼前的人,倏地收紧了披风里的十指。
真恨不能将这人狠狠拉进怀里好好惩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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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慢慢地虐金蕴、虐费攻,大家请撒花花吧!!
☆、44·费里维的心里话
过了许久,费里维沉着声又问:“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孩子的父亲会来找你?”
“不会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在哪里。”
“呃?这么肯定?”
“当然,他已经有了新的配偶,怎么还会在意一个无用的人。”时灿淡淡地笑道,眉眼间的云淡风轻在刹那间刺痛了费里维的眼睛。
“如果,他来找你,你会跟他走吗?”用了好大的劲,费里维才问出这句话,缩在披风里的手指已经紧紧握着,他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冲过去狠狠压倒那个人。
时灿笑了,笑容恬静地令人怔忡,大概是身体不太方便,他换了个姿势,依旧淡泊地道:“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既然选择离开他就肯定不会再回去,就算真有一天他来了,我也一样这么说。”
“你有爱过他吗?”费里维感到自己喉咙沙哑的厉害,十指扎着掌心生疼,可他还是想问下去。
“或许有吧,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
雪花厚厚实实地下着,山野间一片白茫茫,时灿说出了心里话轻松地吁口气,转了个话题:“好了,我跟他的事也没什么可聊的,不如说说你吧,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里?”时灿饶有兴趣地问他,铁面人太过神秘,又屡屡帮助自己,他对这个人很好奇。
面具里发出声哼笑,正当时灿以为他会像前几次那样,气势??地反驳时,对面的人将目光移至下着雪的落地窗,缓缓地道:“这间别墅是我祖父留下来的,我小时候一直住在这里,听他说这别墅已经有千年历史,一直不断翻修,留到了现在,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无际城才刚刚修建,地球的兽人部落和人类正发生战乱,祖父年事已高,带着我藏进了琨山,我跟他在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过了几年,那几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时灿突然想起上次铁面人带他进死火山口时,递给自己的一件白色狐狸毛披风,温暖厚实看着也年代稍久,他问:“你收藏着的那件白狐狸毛披风是你祖父的?”
“不是,我身上这件是祖父的,你说的那件,是一位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