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果满脸怒容地说道:“是皇上重要还是你们的家眷重要。难道这几万将士都沒有老小。偏你们要惦记着。现在再不走。万一激起哗变。哼。谁都讨不了好。”
这次王允他们从长安出來。并沒有带上宋果的家眷。对此。宋果一直心怀怨恨。但已经和他们绑在了一起。实在是有苦说不出來。现在又听王允提到要照顾家眷。宋果自然是一肚子的火。当场就要发作起來。
杨奉作为这次策划的主要参与者。他的家眷自然也从长安带了出來。当然想站在王允一边。只是看到部下那些将领脸上神色都有些不对。只得按下性子说道:“诸位。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如果再在这里争吵不休。大家谁都跑不了。我看。不如我们先走。留几个人护送家眷随后而行。能逃得掉最好。万一逃不掉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对于杨奉的提议。那些沒有來得及将家眷带出长安城的公卿大夫们自然沒有意见。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刘协也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杨爱卿言之有理。事不宜迟。诸位爱卿。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这样一來。包括伏完在内的几个首倡护送刘协前往洛阳的大臣。他们的家眷将面临着听天由命的境地。但是。伏完现在是国丈的身份。虽然也不忍心家眷落到董卓的手里。却能够以刘协的安危为重。于是拱手说道:“启奏皇上。微臣愿轻骑前往洛阳向曹操求援。皇上当尽早启程。万勿耽搁。”
一通忙乱之后。刘协与皇后伏寿终于乘上了金舆。在一众大臣的护拥之下出了弘农。往洛阳方向而去。
弘农城的驿馆里。突然闯进一群士兵。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搬运大臣们的行李。那些家眷们。有些尚未梳妆完毕。有些还在吃着早饭。顿时被弄得鸡飞狗跳。等她们明白过來发生了什么事。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慌忙跟着这些士兵往外跑。谁都知道落到董卓手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徐晃的大军几乎沒有遇到什么阻拦就进了弘农城。等他來到太守府一看。里面一片狼籍。竹简典册扔了一地。显然走得很是匆忙。徐晃不明白弘农的守将为什么要跑。从这里跑出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洛阳。但洛阳已经不属于董卓的势力范围了。难道他们与曹操早有勾结。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士兵们从后衙搜出一个小丫鬟。这个小丫鬟也不知道太守杨懿和其他人都去了哪里。她当时正在如厕。听到外面乱哄哄了一阵子。等她出來发现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是一无所知。不过。这个丫鬟还是提供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这两天弘农來了许多陌生人。就连太守府里也住满了。她有个好姐妹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曾经悄悄对她说过。住在太守府里的那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就是当今皇上。
徐晃本來还想在弘农稍微休整一下。等士兵们吃个饱饭再分兵前往洛阳边境。向曹操施加压力。得知了这个消息。徐晃大吃一惊。再也坐不住了。刘欣给他的命令里并沒有抓捕刘协这一条。但是现在情况突发。徐晃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令继续开拔。追击向东逃窜的刘协。徐晃虽然不知道刘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却很清楚。刘协逃离了弘农。去处只有一个。那就是投奔曹操控制下的洛阳。刘协一旦落入曹操手中。曹操的地位必然会水涨船高。刘欣此次出兵。不只是为了攻打董卓。矛头也指向了刘协。只要抓住了刘协。就可以找个理由正式废了他。现在。刘协逃到了这里。徐晃自然不会放过他。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连凉水都顾不上喝一口。抓起刀枪又向东奔去。出了弘农才走了五六里路。就听见前面传來一阵妇女的尖叫、啼哭之声。
第295章放弃抵抗
校尉吕常侧着耳朵细听。转身说道:“启禀将军。听那丫鬟所述。陪伴刘协的那些人还带了许多家眷。末将听这声音里还夹杂着孩童啼哭。看來刘协他们尚未逃远。一定就在前方。”
裨将史涣不屑地说道:“你再仔细听听。这些哭喊之声颇为凄厉。恐怕是有山贼盗匪在祸害百姓。”
一员眉清目秀的年轻将领突然从徐晃身边冲了出來。大声喝叱道:“既然知道是山贼盗匪在祸害百姓。还不赶紧上前相救。只管在这里絮絮叨叨做什么。”
这人的声音带着怒气。听起來却清脆悦耳。分明是个女子。原來正是徐晃的夫人张宁。说起來。刘欣对张宁可谓恩重如山。他不仅让她和徐晃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派人抓回了唐周。让张宁得以亲手报了大仇。所以在青徐黄巾复起的时候。张宁就主动提出替刘欣去招揽旧部。刘欣考虑到人心难测。沒有答应让张宁去冒险。又担心张宁私自前往。干脆将她打发到了成都。陪着徐晃一起镇守益州。自从嫁给了徐晃。有了这位高手的指点。张宁的武艺也是日益精进。这次刘欣大军北伐。张宁死活要跟着徐晃一起。当时还沒有女子不得进入军营这些规矩。刘欣更不会讲究这些东西。也就默许了她的请求。
张宁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性子却沒有多少改变。话音刚落。她便策马冲在了前面。
徐晃为人沉稳。见状在后面大叫道:“宁儿休得鲁莽。小心前方有诈。”
张宁哪里听他的呼唤。一人一骑转过山角。沒了人影。徐晃心中焦急。也催马向前。史涣、吕常二人领了三军紧随其后。突听前面传來一声娇叱:“畜牲。”
徐晃听出那是张宁的声音。心头大骇。又腿用力一夹。胯下战马如飞般在窜了出去。转过山角。只见张宁左手持着鹊画弓。右手拈着雕翎箭。正连珠似的射向前方。徐晃见到张宁沒事。放下心來。顺着张宁箭指的方向望去。不觉大怒。
前方是两山之间的一处平地。山脚停着几十辆大车。大车旁边三五个士兵正将一名少女按倒在地。少女的衣衫早被撕成碎片。六七只粗糙的大手在她白花花的身子上肆意揉搓。少女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号。这样的场景平地上随处可见。还有几个孩子躺在山脚的岩石边上。脑浆迸裂。显然是被人活活摔死的。
徐晃看得须发怒张。回头大喝一声:“还不快把这帮畜牲给我拿下。”
这些妇孺便是王允、伏完等人的家眷。她们在士兵们的催促下匆匆离开了弘农城。从长安城出來的时候。她们大多数人仍有马车乘坐。但是。听说董卓将至。人人急于逃命。驾车的那些马匹早被解了下來。充作军需。这些妇孺一个个身娇肉贵。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行得了远路。出了弘农城才行了五六里。來到这处山谷。便纷纷坐到了地上。任那些士兵如何催促。只是不肯起來。
这些士兵本是杨奉手下的洛阳旧军。杨奉的夫人和妹妹也在妇孺里面。带头叫嚷着要歇歇再走。士兵们不敢用强。倒弄得手足无措。这些士兵都知道董卓的残暴。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凶多吉少。纷纷來找校尉石高商议。
石高无奈之下。只得來到杨夫人面前。拱手说道:“启禀夫人。董卓追兵甚急。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夫人敦促大家起來赶路为好。”
杨夫人什么时候走过这么长的路。好不容易坐下來休息一会儿。见石高又來面前聒噪。沒好气地说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实在要赶路。你们去扎副担架抬着我走好了。”
那边杨奉的妹妹也在一旁说道:“对对对。快去扎两副担架。我也走不动了。”
石高见她二人仍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心中不忿。难道远路沒轻担的道理你们不懂吗。两个好端端的大活人不自己走。却要让人抬着。就不怕士兵们造反。只是这两个女人的地位摆在那里。石高忍了又忍。硬着头皮说道:“启禀夫人、小姐。这里实在耽搁不得。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杨夫人见石高拱手立在面前。一连声只顾劝自己起身继续赶路。不禁恼怒起來。“啐”了他一口。说道:“石高。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要行便行。要住便住。你不过是我家夫君养的一条狗。什么时候轮到你來管我。还不快滚。”
石高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地走了回來。连杨夫人吐到他脸上那口唾沫也懒得擦去。士兵们见石高回來。赶紧围上前。可是看到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便知道事情不谐。纷纷摇头叹息着又坐了下來。
这些士兵过去守卫洛阳的时候还好。后來跟在董卓的西凉后后面学了不少恶习。在将洛阳百姓强迁到长安的路上。他们也沒少干抢劫财物。淫**女的事。左右赶不了路。这些士兵坐在那里无聊地东张西望。目光便不时地在那些妇女身上打转。这里都是王允、伏完等人的家眷。容颜美貌者不在少数。又一个个娇喘吁吁。面颊潮红。看得这些士兵们动火不已。
一名士兵悄悄走到石高身边。咽了咽口水。对石高说道:“将军。咱们似这样磨磨蹭蹭。早晚会落到董卓手里。将军有沒有想过后果。”
石高扭头一看。见说话的是他的心腹张四。又看了看不远处正闭目养神的杨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如何不知道。可是那帮女人都不肯走。你叫我怎么办。”
张四能说会道。平时深得石高信任。于是众士兵便将他推举出來相劝石高。他看到杨夫人吐在石高脸上的那条唾沫痕迹犹在。知道石高也心怀怨恨。才沒有将脸擦干净。于是继续说道:“将军。依小人之见。不如抓了这些女人和孩子献给太师。这些人都反贼的家眷。太师纵使沒有赏赐。也定会赦免我等的罪责。”
石高当初就不想接下护送家眷的任务。毕竟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跟随大队。活命的机会就会多一些。只是他在杨奉军中的地位卑微。不敢抗命。现在听了张四的话。石高也不禁犹豫起來。如今的形势明摆着。照这个速度行军。要不了多久董卓就会追上來。而他的手下只有一千士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得住董卓的大军。张四说得有道理。与其落在董卓手里受苦。不如将这些妇孺作为进献之礼。想到这里。石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
张四见石高脸上神色变幻。知道他已经动心。谄笑着说道:“将军。你看杨奉的妻子生得如何。”
石高听到张四直呼杨奉的名讳。不由一愣。转念想到反正要投靠董卓了。叫他的名字又什么了不起的。也就释然。石高这才伸手擦了擦脸上那处未干的唾沫。看向不远处的杨夫人。只见她靠在一处岩石上。闭着双目。微张红唇。高耸的胸脯一上一下地起伏不定。显然已经睡着了。不觉点了点头说道:“倒有几分姿色。”
张四笑着说道:“将军。这些女子如果献给太师。免不了要受到西凉兵的蹂躏。到不如让兄弟们先快活快活。”
石高斜刁了张四一眼。迟疑道:“这些女子都是朝中大臣的家眷。这样做会不会……”
张四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先对将军不仁。把将军和弟兄们丢下不管。难道还要怪将军对他们不义吗。”
石高“霍”地站起身來。甩去上身的战袍。说道:“好。他们不仁我就不义。待我先办了杨奉家的那个贱人。报那一‘啐’之辱。”
张四朝后面使了个眼色。几个士兵会意。跟随着石高走到杨夫人面前。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杨夫人刚才确实走得累了。这一松懈下來。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突然之间被人按住手脚。顿时惊醒过來。睁开双眼。只见石高已经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不由惊恐地说道:“石高。你要干什么。”
石高一脸淫笑地说道:“尊敬的杨夫人。末将担心您旅途寂寞。特來效劳。”
杨夫人想要挣扎。手脚却被几个士兵按得牢牢的。哪里动弹得了半分。只得说道:“石将军。你千万莫要乱來。如果被我家夫君知道了。他断不会饶你。只要你现在收手。我绝对不会告诉夫君。就当什么都沒发生过。”
石高冷哼一声道:“夫人您真会说笑话。这里上千双眼睛看着呢。夫人不说。难道其他人也不会说吗。你的小姑子也不会说吗。在末将看來。夫人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只要夫人和末将成了好事。从此末将便是您的夫君。”
杨夫人拚命地扭动着身子。哭泣着苦苦哀求:“石将军。您千万不要啊。刚才奴家对您多有不敬。您放奴家起來。奴家给您磕头陪罪。求求您了。千万不要啊。”
石高早已经欲心大炽。哪里还按捺得住。纵身扑了上去。一边用力撕扯着杨夫人的衣衫。一边说道:“杨夫人。你要是再不听话。末将认得你。末将的刀可不认得你。”
杨夫人听到石高的威胁。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來。再也不敢挣扎。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石高将她身上的衣衫除尽。
这时。杨奉的妹妹也醒了过來。见状大怒道:“石高。你这个畜牲。还不快放了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