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阖上眼的时候,风吹开了马车两侧的布帘子,沈如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带着身边满手提着各种礼盒和绫罗绸缎的小厮,走进了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银楼。
怎么会呢?
沈如意一下子坐了起来。
父亲的开销都是有数的,家里从来不会让他身上有过多的余钱。
就说前世那面给她买的半身西洋镜,对于父亲来说,那可是花去了他大半辈子的积蓄,从入赘沈家以来积攒下的私房钱,而现在她所看到的,毛略估计下都不止半面西洋镜了,几面全身的西洋镜都可以买了。
父亲这是哪里来的银子?
母亲让他买的?
想想不对。
母亲对吃穿的向来不是很在意,全权交给了身边的许嬷嬷打理。
许嬷嬷也不可能把这事交给父亲的。
那父亲……
沈如意心里乱成了一团。
父亲应该不会背着母亲干了什么事吧!
最主要的是,父亲买了这些东西是想给谁?
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是给女子所用的。
沈如意心里乱糟糟的。
晓雪停止住了话茬,望着突然坐起来的沈如意,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还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
人来人往的。
只有熙熙攘攘的人流,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事或人,能够引起沈如意如此大的反应。
听到晓雪的声音,沈如意回过神来,疲惫地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只是经常待在府里,很少看到外面这么热闹,有些好奇罢了。”
晓雪并没有怀疑,还说道:“现在的热闹都不算最热闹的,等初一、十五的庙会,那才叫热闹。一眼望去都是人头,多得都看不到尽头,说话声要是小点呀,根本听不到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街道两边都是小贩们的摊子,卖什么的都有,可让人挑花了眼,也舍不得回家。”
“是吗?”沈如意懒懒地应了声,“我都还没去过庙会。”
晓雪说道:“奴婢也是小时候没进府的时候去过,那时候奴婢的父亲还在,每当有庙会的时候,他都会把奴婢放在肩膀上顶着,牵着奴婢的娘亲去庙会看热闹,还会给奴婢买好多好多吃的玩的,只要奴婢想要什么,他都会买来给奴婢,母亲总说父亲这样会宠坏了奴婢。”
语气很怀念又充满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