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分心,塞莱斯提亚端着盆栽上前几步,轻描淡写道:
“到时候请谁来好呢?苏伊他们肯定是要来的,奥夏托斯的同僚也少不了,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特别热闹……”
“啊,还有。得找人来暂代我的工作,毕竟婚后应该会很快怀孕——”
暴力不是最佳解决手段。但现在除了打醒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塞莱斯提亚双手举高盆栽,正要砸下——
艾希礼的背影隐隐有崩裂迹象。
并不是修辞,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崩裂。
落地窗边,本不应出现在石砖墙上的玻璃裂纹呈蛛网状,向四周飞快扩散,扑簌簌掉下许多碎片。
有人从中钻出,一脸不敢置信。
“你要跟谁结婚?还要怀孕?!”
“你。”
“我?!我早就吃过药永久绝育了根本不可能让你怀孕!你别被它骗——”
塞莱斯提亚还维持着高举盆栽的动作,扭头看他,笑容和善极了。
仿佛从中读到某种隐晦的杀意,艾希礼吞了吞口水,闭上无意间透露过多信息的嘴。
他本来还想问她端着这么大一个盆栽准备做什么,但这副杀出一条血路的样子已经是答案。
“药的事,”塞莱斯提亚放下盆栽,“你可以之后再慢慢解释。现在有更要紧的问题。”
——要怎么证明,面前的对方不是假货。
梦境窥探记忆的范围受限,如果没有明确表现出来或诉诸于口,它就无从得知。
比如潜台词,比如对方自以为瞒住实则不然的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你总说不喜欢被碰到脚但其实每次都会特别兴——”
“你第一次的时候做到中间突然停了一下其实是早——”
然后,同时捂住对方的嘴,半晌才松手。
“……我相信你。”
“……我也是。”
“不用继续说了吧?”
“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