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挺渣女行为的,“渣女”孟妍正在家喂猫,一边喂一边絮絮叨叨建国掉毛,活像一只一吹就散的蒲公英。
喂完猫洗干净手,拿出之前收藏好的蛋糕视频,照着步骤一步步做。
等她把调好的东西倒入烤盘,放进烤箱,才开了电视去追剧,最近青春剧大热门,谁演谁火。
看着剧里穿着校服的男女主,上课背着老师在下面传小纸条,这种幼稚举动也就那个年纪干得出来,还以为老师在上面看不见。
剧里响了一阵下课铃,门铃也同时响了,让她还以为听岔了,隔了几秒门铃再响,她才起身过去开。
许劲知站在门口,这个时间应该是刚下班,他稍抬起手,手里拿了两张烫金边的邀请函,看向她的眼神带着邀请和询问,“周末,一起去看个展。”
这个展的邀请函不好拿,她身为业内人士想托朋友要张这个还是挺容易的,但是许劲知拿到,多少是废了点功夫。
孟妍伸手接过,某人就从她身侧直接往里走,“这什么味儿,糊了吧。”
她站在原地仔细闻了一下,哪糊了,这明明是蛋糕的香味好吗。
他借着这句瞎话,非常顺理成章并且十分好意思地进了她家,“建国”也是个人来疯,好几天没见过生人,这会儿见了人就往上贴,喵喵叫着求抱。
他把猫从地上抱起来,“建国”非常小鸟依人地趴在他肩头,孟妍真的很想念一句,建国,你可是只公猫。
想到上次,孟妍还往他脖子上看了两眼,已经看不到痕迹了,她好心提醒了句,“你最好别逗它,抓伤了我不负责。”
她就差把“我不负责”这几个字写脸上了,我提前告诉你了,我的猫抓伤你我不负责,我和你接吻我也不负责。
她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你想好再来哦,我可渣的不行”的女海王。
许劲知单手托着猫,以免它掉下去摔着,瘦长指节淹没在它的绒毛里,若隐若现。
电视里的青春片正播到男主趴在桌子上睡觉,女主心不在焉地转着支笔,最终还是伸手,使坏般摸了下他的头发。
她曾经也这么干过,记忆交错,从前那张脸跟抱着猫大喇喇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重叠,孟妍过去拿起遥控器,随便调成另外一个综艺。
烤箱叮的一声,她去厨房拿出来冷却,又用提前打发的奶油裱花,她用的刮刀,很像以前画画那种感觉,在上面堆出些肌理来,颜色和图案致敬莫奈的睡莲。
孟妍做的认真,等她出去时许劲知还没走,看着电视撸着猫,像在自己家一样,建国也真就乖巧地让他撸,还时不时发出些呼噜呼噜的声响。
蛋糕她做好了,自己不论是在厨房把它吃完还是端出去自己一个人吃都显得很奇怪,也很小气,最后多拿了个盘子,往他跟前一递,“吃吗。”
他也不客气,瞧着那像艺术品似的蛋糕,点了点头。
孟妍帮他切了一块,这东西吃多了腻,尝尝新鲜就得了。
建国看见吃的,探着头往跟前凑,被他伸手无情给挡开了。
她瞧了眼桌上的两张邀请函,又看了眼他,“你对这个也感兴趣?”
“嗯,感兴趣。”他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许劲知为了融入她的圈子,想跟她多一些共同话题,这两天还恶补了一下中外美术史,以及近现代画家和代表作。
孟妍觉得他不是真感兴趣,随口问了一句,“你看这蛋糕上面图案像什么。”
他回答说,“莫奈的睡莲。”
她没想到许劲知能答得这么快,莫非真的,这几年所有涉猎?
许劲知吃完这块蛋糕就回去了,走之前还说,明天见。
他走了一共不到三五分钟,她手机里就多了条好友申请,对方微信名为:树。
这个id熟悉到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头像也还是那只白色的萨摩耶。
她放着没管,过了会儿宋诗瑶给她发消息,说晚上不回来了,孟妍回复说“好”,再退出去才在那条好友申请里点了通过。
许劲知在家洗完澡,出来身上只穿了条黑色休闲长裤和带绣标的半袖,当初挑这地方就是看上它有地暖,温度够足,也穿不着别的。
他拿了块毛巾擦头发,捞起桌上的手机,点开一瞧,她通过了好友申请。
树:【明天几点出门。】
她扫了眼弹出来的消息,随便说了个时间,【十点。】
第二天孟妍提前五分钟出门,许劲知已经站在门口等了,他虚倚着墙,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玩,开开合合,无所事事。
他甚至还喷了香水,是种冷淡的男香,若有似无。
她记得从前他衣服上也总带一种洗衣液的香味,干净阳光,若隐若现。
孟妍今天画了个淡妆,不单纯是因为懒,也因为她这张脸天生不适合浓妆,网上很火的,放别人脸上好看的妆容放她脸上就不好看了。
她驾驭不住。
宋诗瑶倒是那种浓艳型美人,跟她正好相反。
许劲知这人很直,这种淡妆他根本看不出是化了妆,就是觉得哪有点不太一样,又说不上来。
看着他视线落下来,孟妍迎上他目光,表情略带着疑惑。
接收到这个眼神的许劲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别开视线。
他的车在楼下停着,孟妍跟他下楼,坐上他的副驾,也是第一次,上他的车。
为了避免气氛尴尬,她坐上车就开始玩消消乐,今年已经断断续续玩了好久,都快被她打通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