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对着帝王霸气宣布。
不像是帝后在对帝王表白, 倒像是女土匪在对自己刚抢来的小郎君颁布家规。
然而那双眼睛里烈烈的神色,明明白白地告诉着凌卓:她是认真的。
她不会甜言蜜语,更不会那些小姑娘的温存撒娇。
面对喜欢的人, 她只能生涩地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说要保护的承诺。
但凡换一个人在这里, 恐怕都会被她的气势所压,而感到不自在起来。
更别提一国君王。
然而凌卓蓦然红了眼眶。
他停摆的大脑终于重新拨转起来,后知后觉地开始处理刚才所听到的信息。
但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身体先于大脑,给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眼泪落下来的同时,他的唇边却扬起一抹笑意。
任听霄从来没在有狐狸军师之称的凌卓的脸上, 看到过这么真挚的笑容。
她有些担忧地伸手放在他额头上:“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然怎么又哭又笑的?
凌卓满心炙热的情感还没宣泄出来, 就被任听霄这句话给堵了回去。
他哭笑不得地叹息一声,突然握住任听霄放在他额头上的手。
任听霄压制住身体的瞬间反击意识,任由凌卓抓住自己,带得身体一歪。
“凌卓!”她喝了一声。
“我在。”
任听霄不想坐王座,她也的确没有落在王座上。
她一下子坐到了凌卓的大腿上。
凌卓将她拥进怀里,一边低声回应她,一边用力勒紧她的身体,并顺势将脸埋入了她的颈窝。
他之前不是没有做过这个动作。
只是上一次在订婚宴前的化妆洗漱时, 任听霄对凌卓的感情还仅限于上一世的好兄弟。
现在心态变了,任听霄看着凌卓执拗地抱着她,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样,心底也不由软了起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的话,我去找医生来。”她放软声音,并摸了摸凌卓的头发,一边感慨原来好好的长发剪掉了真可惜,一边说,“你现在身份贵重,不能有病不看。”
“我没有什么身份。”凌卓说,然后他说完想了想,在任听霄的颈窝里轻轻蹭了一下,“不,我有一个身份,你的未婚夫。”
他重重重复了一遍:“我是你的未婚夫。”
任听霄被他蹭得有点痒痒,往后撤了一下,好笑地说:“没毛病,我又没有不承认。”
她说完这句话,凌卓反而沉默了片刻。
随即,他含着浅浅委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都不答应我和你结婚。”
他还惦记着当时他要举行婚礼,被任听霄强行改成订婚的事。
任听霄哑然,她也不能说那时候她还想着维护剧情,想要撮合他和蓝漾漾吧。
“我不是说,当时就订婚太突然了嘛。”她好声好气地哄人,“你看,这不是培养着培养着,感情就出来了。”
凌卓也许是觉得有道理,就没再纠缠这个问题。
他将任听霄抱得更紧了些,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开。
任听霄无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凌卓好像一下子年龄退化了一样,但既然是自己的人了,那除了宠着还能怎么样。
她回忆着从前妈妈摸着自己头发安慰自己的样子,也有样学样。
直到她觉得凌卓的身子平稳下来了,才再次开口:“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不许说谎。”
凌卓摇了摇头,细碎的黑发扫过任听霄的颈窝:“一点都没有不舒服,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任听霄又摸了下他的额头,确定确实没有发热,也就放下了心。
“联邦这次搞出了这么大的动作,他们的总统就没有什么表示么?”她问。
“联邦的总统铁珠子已经给我致信,请求单独谈话。”凌卓说,“我还没有回复他。”
和帝国不同,联邦的类人生物们没有形式,一律都以名字称呼,起得更是千奇百怪。
任听霄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打算怎么回复?”
“既然他想谈,那还是要谈的。”凌卓声音很淡,似乎并没有怎么把这个谈话放在心上,“现在做出亏心事的是他们,我们只需要等待他们主动出招,该着急的不是我们。”
他毫不避讳地把他的想法告诉任听霄,哪怕这些都是最亲近的官员也无法得知的绝密。
任听霄想了想:“万一他们是想要开战呢?以帝国现在的情况,开战恐怕会对我们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