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抽出玄灵剑,甚至都没有使出全部实力的许烬见她来了,眼睛不自觉亮了一亮。
“师叔。”
“嗯,可有查清楚这群鸟类是怎么来的吗。”白笙见到这群袭击云船的鸟类虽多,但修为最高也不过元婴中期,最适合他们前往临洛城前练手。
这里的小小危机,远不及临洛城兽潮的万分之一。
“或许是云船误入了他们上空领地,导致他们前来报复。”即便说出真相,师叔也不一定会相信,还会怀疑他是否别有用心。
白笙对于他的猜测没有否认,神识放大笼罩住整条云船,说:“在天亮之前,恐怕他们都不会散去。”
“相比于在船上打坐一夜,恐怕他们更希望真枪实弹地大干一场,师叔之前不是曾与师侄说过一句话,叫‘纸上谈兵终为浅’。”许烬说话时,视线一直不曾离开她半分。
唇瓣微抿的白笙并未言语,只是面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青羽弓,灭神箭已然握手。
之前一直疯狂朝云船攻击的低阶妖兽感受到了来自血脉,等级的压迫而停止了攻击,并争先恐后逃窜,也撞得云船摇晃。
其他弟子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你们现在立刻给我回到房间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出来半步!”
“师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有几个反应过来的弟子问道。
“有些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还不给我进去!”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能猜到肯定是遇到了棘手之事,否则师叔定然不会如此。
命令声刚响起,只见云船正好撞上了一个庞然大物,猩红眼珠宛如巨大的灯笼与她对视。
宽约数百米,高约楼层平地起的云船在这庞然大物面前竟显得格外渺小,且不堪一击。
“师叔,注意身后!”
声入耳畔那一刻,白笙已经张弓搭箭朝那只趁其不备想要偷袭她的鸟妖射去。
带着雷霆之均的箭矢破空而响,所及之处寒冰凝固。
随着天亮来临,那群袭击了云船一夜的鸟兽终是散去,仿佛昨夜的庞然大物只是一个错觉。
在屋里坎坷不安了一夜的闻瑜冲出禁忌,见到满身是血,傲立在残尸碎肢中的女人,心口涨疼得厉害。
又奇异地冒出一丝与有荣焉,瞧,他喜欢的人就是那么的厉害。
“白白,你有没有事。”闻瑜担心的话刚从嗓子眼冒出,便看见白笙完全无视他朝另一个男人走去。
“你有没有事。”
脸色有些苍白,其实并无大碍的许烬看着朝他伸来的手,扯出一抹笑意将手搭上,摇头道:“我无碍,多谢师叔关心。”
白笙施了两个净尘术,取出一瓶回春丸扔给他:“你从前面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是发生了什么吗?”
双唇抿得血色尽失的许烬摇头否认,靠着她才勉强站起身来,又因重力不稳跌落她怀。
视线看向不远处气得肺部都要爆炸的闻瑜,扬唇露出挑衅一笑。
玛德!等他寻到机会,一定要将这男小三给撕了!
不,还得将他抽筋扒皮!点了天灯!
七天后,终于抵达了临海的临洛城。
每隔十年一次的临洛城外,那片泛着霞红的海域都会爆发出令人难以招架的大型兽潮,他们身上还携带着魔族气息。
哪怕在兽潮过去一个月,空气中都仍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拍打在河岸的海水猩红刺鼻,还能打捞到一些不完整的海兽尸体。
还未下船,捂着额头的闻瑜叫囔囔着不舒服,身子一软往白笙怀里栽去,宛如病美人无力弱三分。
“白白,我好像有点晕空。”
“我现在觉得手软,脚软,哪哪儿都软,脑袋还晕乎乎的特别难受,我是不是生病了。”
白笙以为他真的不舒服,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大跨步往城里走,好寻个医修给他看一下。
有生之年第二次体会到公主抱的闻瑜脸颊烧红如番茄,特别是周围还有那么多人注视着,小拳拳捶她胸口娇嗔起来:“白白你快点把我放下来了,我一个大男人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好意思。”
“你不是说不舒服吗?”
“我虽然是不舒服,不过这里那么多人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差没有将脑袋往她胸口埋,“我在如何也是个男人,我既然是男人,哪里能让你一个女人抱着。”
虽说吃软饭是很舒服,又香。
白笙见他脸颊红得能煎蛋,以为他是真的不舒服就没有理会他嘴里说要将他放下一事。
直到他抗议,才将人放下,只是放下后不忘倒出了两粒回春丸看着他吃下才行,要不然她不放心。
随着一行人入了城,城内早有一位身穿青云宗长老服,两鬓花白的男人等候多时。
见他们到来,立刻笑着迎上去:“师叔,师伯,你们来了。”
论年龄,眼前的男人必然比他们高出一截,但修真界中向来论的是实力,而非年龄。
其他几个小的,皆恭恭敬敬喊了一声:“浩宇师叔。”
“师侄们好,我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你们坐了那么久的云船,正好趁着现在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刘长老为他们简单介绍了临洛城的大致情况,便将他们带到了暂时落脚的地方。
随着兽潮将近来临,其他门派的弟子也陆陆续续到来,到时候入住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他们三大宗都要匀几间房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