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到插在白玉瓶中的沙漠玫瑰,觉得他们过于碍眼,拔起扔掉,将她带来的羊肉串放进去。
花朵哪里有她带来的羊肉串香,还能吃。
双手背后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像个巡逻的小士兵东瞅瞅西看看:“娘亲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白笙想到府中人面对她时的八卦之情,古越过于殷勤的态度,又怎能猜不出他的心中所想。
取下她发间沾上的一片绿叶:“我在这里挺好的。”
闻雯的视线移到她指间绿叶,带着一丝小执拗:“那个男人对娘亲好嘛,有爹爹对娘亲好嘛。”
白笙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你爹爹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你为什么要拿他和其他人比。”
“那娘亲喜欢爹爹吗。”不只是爹爹想要知道,她也想要知道。
“天底下有很多事情比喜欢更重要,知道吗。”不欲在论,只得转移话题,“你出来挺长一段时间了,要是再不回去,你爹爹恐怕是会担心。”
“才不会呢,爹爹知道我是来找娘亲的,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担心。”闻雯拉住她的手,小小的身子就势往她怀里扑,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她腰间撒娇,“雯雯今晚上能不能留下来和娘亲一起睡,雯雯都好久没有和娘亲一起睡觉了。”
她的千万撒娇,换来的只有一句冷漠的:“不行。”
她一听,顿时小脸垮着,眉头耷拉成小八字,小拳头攥得硬邦邦:“为什么啊?难道娘亲不喜欢爹爹,所以连雯雯都不喜欢了吗。”
要是因为这个理由,她才不会接受!
白笙揉了揉她的脑袋,不作声,却留了她吃晚饭,要不然她肯定会继续闹下去。
吃晚饭的时候,古越来了,身边还带着一双儿女。
黑色卷发,眼睛像翡翠猫眼的小少年见到金发黑瞳的闻雯明显好奇不已。
七岁的弟弟—古耶达好奇地看着她的金色微卷发,神秘的猫眼瞅着她不放:“你是谁啊?”
为什么长得就像一块嫩嫩的白豆腐,还是稍微碰一下就会坏掉的豆腐。
双手抱胸的闻雯对于这两个一进来就直勾勾盯着她看的小屁孩,小嘴一别,嫌弃道:“本小姐是谁凭什么告诉你。”
“哼,不告诉就不告诉,你以为本王子稀罕。”古耶达见她长得那么好看,脾气那么糟糕,白瞎了好看。
古越出来打圆场:“好了,先吃饭,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
等饭菜端上来,闻雯一眼看中最左边的蛋羹,恰好古耶达也看上了。
她可没有尊老爱幼的打算,直接站起将那盅蛋羹端过来,临到末尾还挑衅地扫了他一眼。
“娘亲吃蛋羹。”
白笙见被气得就差摞勺子走人的古耶达,将蛋羹递给他:“你吃吧。”
顿时气得她不行,伸手就要制止:“这是我给娘亲拿的,娘亲为什么要让给其他人。”
对于她的娇纵,白笙眉心微皱:“我不喜欢吃蛋羹,你是姐姐,理应要让着弟弟。”
“我才没有弟弟呢。”闻雯眼珠子一转,敲起小算盘,“除非娘亲和爹爹再给我和哥哥生个,虽然我和哥哥比较想要一个哥哥和姐姐。”
“………”
最后那碗蛋羹被白笙一分为五,谁都有份。
吃完饭后,古越见外面天色已晚,起身出声道:“雯雯一个小姑娘走夜路不安全,我送她回去。”
“好。”
她虽然还想要和娘亲多待一会儿,却也懂得如何拿捏好那个度,要不然过犹不及招人厌的还不是她。
离开国师府,行走在花枝簌簌,月影星疏的青石长道。
闻雯见已经离开了娘亲的视线,瞬间变得盛气凌人,倨傲地抬起双下巴:“我告诉你,我娘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肖想的,有些人最好要有些自知之明,要不然到时候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误会了,我对尊上不过是普通的主仆之情,并未掺夹其他私念。”古越温和笑笑,并不在意她小孩子一样的无理取闹。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担心威胁不到他,复道,“除了我,还有我爹爹,我哥哥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应该知道我爹爹是什么身份才对。”
说者有意,往往听者无心。
古越回来的时候,正看见白笙站在屋檐下,橘红灯火削减了她过于清冷的高山凝雪,朦胧了夜色。
还未走近,便闻一句:“近日府中是否会有客来访。”
古越心中一咯噔,追问道:“尊上何出此言。”
“直觉。”
至于来人是谁,恐是当初故人。
因为除了他们,她想不到还会有谁那么闲,并得知她当初曾前往漠北一事。
翌日,国师府的确来了一对姿容脱俗,且生得龙姿凤貌的璧人。
本在摘星楼演算,推测位置的古越立刻前去迎接。
谁料还未靠近,差点儿被迎面而来的火球术烧掉了半边头发。
一道目中无人的嬉笑尖锐声,传达耳畔:“你就是漠北国的国师,瞧着还挺人模狗样。本尊倒是好奇你一个好好的修仙者,怎么就想不开跑来这种蛮荒之地,毕竟这里不但连修炼物资都没有,更是妖兽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