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睿曾经给他上过一节生理课,可江昊的存在在他内心深处埋下了粒种子,那种念头——性是肮脏的,随着岁月的发酵越发强烈。
他受不了霍谦那么意淫他哥。同时这个人也在提醒他,他与他哥之间有道跨不去的鸿沟。
霍谦呆愣愣地和他对视,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忘了江悦庭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对一个孩子问他对和他哥情事有没有兴趣,霍谦都觉得自己过分的可怕。
“奶奶,对不起,我回家了。”江悦庭说着挣开了霍妈妈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霍妈妈以为他在赌气,想追出去叫他处理下伤口,却被霍谦给拦住了。
他说:“奶奶,你让他静一静吧。”
霍妈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拍了下霍谦的手,骂道:“你个死小子!有点做哥哥的样子吗?他多大你多大!你跟他动手!把人打成那个样子,你怎么和你温哥交代啊?”
霍谦想到温睿眸色暗了暗,他说:“我去给温哥打电话。”
霍妈妈气得直发抖,“赶紧去!和温睿好好道个歉,本来说好好吃顿饭,结果被你弄成了这个样子。你和他有什么好打的你说……还把悦庭气成这个样子。”她指了指洗手台上的碎片。
霍谦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碎镜片上沾染的血扎的他眼睛疼,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没想到江悦庭的反应会那么大……
温睿正在店里忙,见霍谦打电话过来还以为他是问自己什么时候过去,谁料对方竟然说他和江悦庭打架了。
温睿急急地问:“怎么会打架啊?”
霍谦避重就轻:“我给他看片惹到他了,对不起,是我的错,等他消气了我去给他道歉。不过温哥你赶紧回家看看他吧,奶奶说他还吐了,而且把我家镜子也给砸碎了,手伤得挺重的,得包扎。”
温睿瞪圆了眼睛,看片!
“霍谦!”他气得叫道,“他才十四岁啊!”
霍谦羞愧地想找堆沙子把头埋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温睿听到愧疚的声音也不好责备他,只好说:“没事的,我这就回家。”
他安排了下店里的事情就跑了,他给江悦庭打了好几个电话,那边都没有接,估计是把手机扔家里了。
温睿回到家才发现江悦庭还没回来,他又打了个电话,铃声从卧室里传了出来,他只好去拿家用医用箱。
看片……呕吐……砸了镜子……这几句话在他脑中盘旋,他似乎猜到了悦庭是因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了。
他回忆起那些照片,一时间只觉有些喘不上气了,往事宛若钝刀,一下下地挫着他的心。
江悦庭一回到家就看见温睿蹲在茶几上摆弄医用箱,他蜷了手,有点不敢让他哥看见他手上的伤势。
温睿看他嘴角青紫,鼻梁也红了,还有些破皮,他眼中满是隐忍的痛,他哑声问:“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过来我看看,手呢?霍谦说你手也受伤了。”
江悦庭撇开脸,低声说:“我没事。”
温睿唇角紧抿,他站起身朝江悦庭走去,他拉过江悦庭的手,手指上都是细碎的伤口,骨节下却有道齐整的伤口,四个手指都有,好在不算深,但足以让温睿心疼了。
他深吸一口气,拉着江悦庭去了茶几边,一声不吭帮他处理伤口。他低着头用生理盐水给江悦庭擦洗伤口,他问:“为什么砸镜子?”
江悦庭缄默。
温睿没有再问,他沉默着用干净的纱布把江悦庭的手包了起来,又去给他嘴角的伤口上药。
江悦庭垂着眼眸,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温睿用棉签轻轻碰了下江悦庭的唇角,他轻声问:“疼不疼?”
江悦庭不肯说话,温睿凑过去给他吹了吹,江悦庭的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他抬眼看向温睿近在咫尺的脸。
人这是复杂的动物,他厌恶别人的裸体,甚至有些厌恶自己,可唯独这个人的一切,他都喜欢,发疯地喜欢着。
他脑中闪过电影里的片段,他的目光变得阴狠起来,他抓住温睿的手腕,不可以!谁都不可以碰他!
温睿看着他,仿佛间看见了小时候的江悦庭,这孩子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种神情了。
他单手把人按到了怀里,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江昊对江悦庭做过的事,但他知道,那些事很难从孩子的内心深处抹去,随着年纪的增长江悦庭也会越发明白那些事有多罪恶。
江悦庭将脸埋在他光滑的脖颈中,他深吸一口气,鼻腔里都充满了这个人的气息,不够,还不够!他伸手紧紧搂住了温睿。
温睿被他箍得生疼,却任由他抱着,他轻拍着江悦庭的背,无声地安慰他,给他依靠。
“哥。”江悦庭想起了霍谦的话,他们真的有一辈子吗?他喃喃,“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答应了我要和我过一辈子就不可以反悔了。
“不会的,不会的。”
温睿知道他没有安全感,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悦庭……我们成为亲兄弟好不好?”
江悦庭一顿,他抬起头看着温睿,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温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眼神儿温柔:“就是在一个户口本上。”
他想去把户口迁过来,如果张家同意,他就把两人的户口挂靠在张怀斌名下。
江悦庭的目光变得炽热,他问:“可以吗?”
“我试试。”等江悦庭考完试他就回去一趟,去办理迁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