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原来也是冰凉的。
叶空只是头脑一热吻了上去,根本没考虑要怎么跟恶鬼接吻。
舌头探出来舔了舔牙尖,那骇人的尖牙像怕羞的小动物,一下子就收了回去。
莲沛张嘴把他的舌头引进来,和自己的缠卷在一起,汲取他口中清甜的味道。
直到叶空气喘吁吁地推他,唇瓣才不舍地分开。
对不起,莲沛叶空咬了咬下唇,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莲沛闭着眼睛吻他的嘴角:我每天都在你身上放几朵花唔再亲一下。
刚才的主动是冲动,现在冲动散尽了,叶空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脸涨得通红,忽略莲沛的索吻,问他:你见到牧月了吗?
莲沛睁开眼睛:牧月?是他把你关在这儿的吗?他一下问到了问题的关键,叶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转开话题说道:对了,小媛说他不是牧月诶?小媛!
莲沛低头,这才把脚从黄金锦鲤的身上拿开。
被遗忘的小媛哭道:呜呜,主人,这人是谁啊?
叶空:抱歉小媛,这位是莲沛,住在宗山。
小媛有些紧张地看着抱着主人的红衣男子:他他是鬼耶
叶空在莲沛怀里挣扎了几下,却被搂得更紧,莲沛不爽道:是鬼又怎么样,你不也是妖。他环顾四周,这个地方是你做的吗?
小媛觉得这个鬼似乎对自己有敌意,不甘示弱道:不是我,首先我没有自己架设空间的修为,我也是被困在这里的。其次,这里并不是被做出来的,这里、牧月院,是真实存在的!
突然钟声传来,叶空被困在这里发现每隔一段时间,钟声就会响起。似乎有着特殊的作用,例如计时。
但这次的钟声短促而急切,响过一声之后立刻响起第二声,一声接一声越来越快。
莲沛:我们得出去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他没有把人放下的意思,直接扛上了肩。
叶空:小媛,你跟我们一起走!
小媛:我出不去的,主人,你放心,我肯定会去找你的!
呼啸声伴随着钟声传来,从前后通透的水榭看过去,另一边的空间似乎扭曲了起来,那边的树林急剧收缩,卷成漩涡状。
耽误不得,莲沛手中掐诀,烈焰在头顶燃起,瞬间烧尽了如盖的枝叉和树冠,打开一条能看见蓝天的通道。
他飞身而起,从那个狭窄的通道飞了出去。
叶空在通道闭合的一刹那,看见小媛化作锦鲤跃入池中,顷刻之间,牧月院水榭连同所有植被全部收缩扭曲,消失不见了。
两人掉在柔软的草坪上,日渐西落,前面宽大的三层灰色建筑把这里挡得严严实实,从大路上根本看不到。
腰被紧紧箍住,腿也被分开,叶空在亲吻的间隙艰难地呼吸,但马上又被压在身上的人全部掠夺走。
冰凉滑腻的舌头在口中翻搅,不容拒绝又温柔地舔遍每一颗牙齿,与他的舌卷在一起纠缠不休。
虫鸣鸟叫和远处的人声都回来了,这里是热闹的现实世界。
莲沛放开他,看着他眼尾泛出的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滚落,鼻尖碰着他的,亲昵地蹭了蹭: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说什么?叶空搂着他的脖子问,他知道莲沛想说什么。
做我的人吧,小空。莲沛轻轻吻他的眼皮,我喜欢你。
他的唇下移至叶空的脖子上,尖牙在那里摩挲,作势要咬他,但实际上痒痒的:你要不答应我,我就吃了你。
叶空笑得发抖,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拽起来和自己对视:我答应做你的人,你也要答应做我的鬼。你要是因为想起你的旧情人牧月要和我分手,我就阉了你。
鬼能不能阉割是个问题,但看他现在这么精神地顶着自己,估计是可以做得到的。
莲沛痴迷地看着他笑,凑过去要亲他,就听见广播里传来工作人员字正腔圆的声音:下面播放寻人,请游客叶空、叶空,速来动物园正门,您的家人正在那里等候。请游客叶空速来动物园正门,您的家人正在那里等候。叶空推开莲沛:我失踪了多久?莲沛:两个多小时,你说你去买冰激凌,半个小时都没回来,我就去找你,找了半天发现放在你身上的花就在这里,所以我猜测你是被带去了其他空间。
叶空感觉自己在牧月院很久了,但是现实世界只过了几个小时。
莲沛还是成人的模样,叶空问道:你的身体恢复了吗?莲沛站起来,伸手把他也从草坪上拉起来:嗯,异空间打不开,我强行炼化了那部分灵力。
他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叶空知道,他是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用不属于自己的灵力强行撕开了牧月院的结界。
对不起。叶空抱住他,脸贴着他脖子,让你担心了。
自己都做了什么啊?原来自己对另一个人来说,能这么重要
莲沛摸摸他的头发:好在你没事我们去找崽子们吧,他们也很担心你。
您的家人正在那里等候寻人的广播还在循环播报。夕阳中,人来人往的动物园门口,狸猫妈妈带着小崽子们焦急地东张西望,菲芽爸妈在和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形容叶空的长相穿着。
老师!叶老师!大新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叶空拉着变成三岁大小的莲沛,往这边走过来。
小崽子们飞奔过来,抢着扑进他怀里。
小花哼哼唧唧老师老师地叫着,菲苗哇地哭了出来,叶空把两个小的抱在怀里,挨个摸摸小朋友们的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菲芽妈妈问:叶老师你去哪里了?真是急死我们了。
菲芽爸爸:小莲也是,一说你不见,他急得撒腿就跑,追都追不上,你说你一个小朋友能上哪儿找去?哎,还好、还好一起回来了。
叶空没法解释,只能不好意思笑着说:动物园太大,我迷路了
先送姐弟俩和爸妈回宿舍,这几天菲芽一直在给爸妈讲幼儿园里的事情以及自己学的东西,就连菲苗都能流利地背出几首诗来。
菲芽爸爸:我跟他娘一直想把俩崽子接到k市来上学,这里毕竟是大城市,他们能受到更好的教育,但和俩崽子一说,他们都不乐意。我跟他娘都是山里长大的,小崽子嘛,能在乡下长大是一种福气,来城里,反而被拘在钢筋水泥之中。我想了想,那就还是麻烦叶老师您,好好教导他们。您不要客气,他俩犯了错,您就当是自家孩子一样,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玩了一天的崽子们在后面头挨着头睡着了,大新还体贴地把手放在三狸头顶上,怕他睡得太沉,车一颠簸撞到脑袋。
叶空把着方向盘,正值晚高峰,小破面包被夹在车流中,缓慢行驶:姐弟俩都是好学的孩子,现在也正处于对知识好奇的阶段,我和您想的一样,最怕孩子对学习产生厌烦情绪,我希望能在山林中寓教于乐,让他们真正感受什么叫波光粼粼,什么叫山峦叠翠,亲眼看着农作物生长,看动物繁衍生息,这些都是城里孩子不会有的体验。将来在哪里生活他们要自己选择,如果他们想考城里的学校,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尽我所能给他们提供选择的能力。
为人父母为人师长,除了授业解惑,最重要的是把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能力传授给下一代,让他们能够有健全的人格,有持续不绝的内驱力,有底气选择自己的人生。
在菲芽爸妈的热情邀请下,一行人在宿舍附近的美食街吃了晚饭,姐弟俩非要跟着小伙伴一起住,就跟着他们回来了。
回到沈渔的小院已经是晚上了,沈经理今天没有应酬,在小院里跳绳:哎,天天喝酒,要不就在电脑前,啤酒肚都出来了,不运动不行啊你们今天玩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