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商蝣铲除隐患。
而山峰外的形势却不容乐观。
【战将】和【大荒奴】纵然浴血而狂,大杀四方,可是依旧只能勉强支撑,随着凶兽越聚越多,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甚至渐渐有形成兽潮的趋势,更主要的是,开始有玄境凶兽忍不住出手试探。
那是一头【赤岩熊】。
一身黑红色的皮毛如同绸缎,两根外露的獠牙像是竖劈的巨斧,直立时将近十米高,威势很是不凡,即便在玄境也不是寻常角色,平日里更是此地当之无愧的霸主之一。
脾性最是暴躁。
“嘭~嘭~”
“嗷吼~”
赤岩熊大步狂奔而至,身形如同一座小山,肉掌挥出,将一头挡路的凶兽拍的骨断筋折,咆哮一声,趁战将不备,一把抱住战将的脖颈,直接将战将掀翻在地,锋利的獠牙在战将的脖颈上留下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一双熊掌更是膨胀了一圈,接连砸在战将的脊背上,拍出隆隆的鼓响,妄想将脊柱砸断。
一出手便是绝杀。
可惜战将更是不凡,即便毫无防备,纵然受创不轻,炙烈的战焰依旧将扑咬的赤岩熊烧的皮开肉绽,惨叫连连,不得不放弃对战将的压制。
“希律律~”
战将仰天怒吼,趁机爬起。
通红的眼眸中非但没有受创的后怕,反而浴血更狂,瞬间和赤岩熊搏杀在一起,交战不过片刻,赤岩熊就连连倒退,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于是咆哮出声,在身体上聚集了一层赤色的岩恺。
战将毫不示弱。
长啸一声将【酣战】激活,身上威势更胜一筹,同时,阵阵咔咔声响起,转眼间,一身威风凛凛的【邵武玄甲】便披挂在了战将身上,将战将守护的密不透风。
赤岩熊目瞪口呆。
呜咽一声,转身就要逃跑,战将不依不饶,瞬息追上,双方再次交战在一起,短短一炷香,因为【酣战】的缘故,战将身上的威势一升再升,赤岩熊则伤痕累累,战斗几乎变成一面倒的碾压。
战将也不急着杀敌。
打碎对方的岩恺后,驱赶着赤岩熊在战场上逃命。
所到之处,顺势将挡路的凶兽打杀,直到赤岩熊筋疲力竭,无力瘫倒在地,战将才意犹未尽般停下了追逐,一蹄子砸穿了赤岩熊的脑袋,狰狞的大嘴张开,撕开赤岩熊厚实的皮毛,在其体内寻到一颗鲜血淋淋,热得发烫的熊胆。
然后仰头吞下。
【肉宴】的能力开始发挥作用。
战将身上的伤势,在转眼间就愈合了小半,畅快地撕咬了几口赤岩熊的血肉,战将仰天唳啸,轰隆隆狂奔到了凶兽最密集的地方,狰狞大嘴猛然张开,一条火龙喷薄而出,直接让几十头凶兽烧得灰飞烟灭,连赤色大地都化成了一片琉璃色。
......
“太可怕了!”
“怎么会有这么凶的马...”
山峰的最外围,两位鬼鬼祟祟的身影藏身在一处掩体内,偷偷观望了好久,对于战将的凶悍都是有些胆寒,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位扎鬓大汉压了压斗笠的边檐,掩饰了下眼中的惊慌,对着另一位身形有些瘦削的中年人开口道:
“老仙...”
“你说头儿能收拾得了这匹马吗?凶性这么大。”
中年人闻言,捻了捻已经有些花白的羊角胡须,故作镇定地眯了眯眼眸,斜瞥了扎鬓大汉一眼,随意道:“三儿,怎么,害怕了?”
“能不怕吗?”
扎鬓大汉咽了口唾沫,讪笑道:“这不是心里没底吗?老仙,你给说道说道,我们可是放弃了搜寻那【布袋道人】的任务,一路追着仙光过来的,如果拿不下来,头儿还不把我们给生撕了。”
“怕什么!”
中年人起身,仔细整理了下身上泛青的长袍,抚平了每一处褶皱,肃然道:“我【异山楼】虽然在灵州不入流,可是玄阶修士也有九人之多,其中玄阶巅峰更有三人,如今倾巢而出,若是再算上头儿的那头坐骑,哼哼,又岂是区区一头凶马可以阻拦...”
“三儿...”
“这次你我立下大功劳,说不得还能讨来一枚【升玄丹】,将来,未尝不能坐一坐异山楼的头几把交椅。”
说着,中年人抚动长须,神情悠然向往。
“不敢想...”
“可不敢想。”
扎鬓大汉连连摆手,一张大嘴却几乎咧到了耳根,露出最后几颗暗黄色的槽牙,念头一转,又连忙合上嘴巴,抿嘴追问道:“那...老仙...”
“如果...如果再加上那两个很高大的凶人呢?就是那俩拿着黑色大枪的家伙...”
“另外...”
“另外,老仙你说这背后会不会还有修者没有露面,你再给说道说道呗...”
中年人闻言手心一抖,失手拽下了三根胡须。
虽然疼的一阵呲牙咧嘴,面上却强作镇定,斜睨了扎鬓大汉一眼,心中暗道,都说这刘三是个莽夫,不曾想竟然粗中有细,还是个精明人,只是之前立功心切,传讯符都已经发出去了,如今木已成舟,又岂能朝令夕改,若是因此惹怒了几位头领,直接被人打杀了都没处喊冤去。
于是大袖一挥,故作豪迈道:
“什么凶人修士,何须在意,在我异山楼面前不过土狗瓦砾,一触即溃,完全不值一提。”
扎鬓大汉嘿嘿傻笑:“老仙说得好,俺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