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这个。
杜青宁看着他那双深邃暗沉的眼,撇嘴道:“你的醋意也太浓了些。”
裴延:“醋意浓,是因为我在乎你。”
杜青宁想到自己也是会因为他与其他姑娘有纠葛而吃醋的,所以倒也理解他,只是他这醋意浓的她实在是受不住。
却又不得不受住,哪怕心里还是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他在乎她并不是错,不是么?
这时他陡的握紧她的胳膊:“以后不准你与别的男子走太近,我可以做得到不与别的姑娘走太近,你也得做到。”这话说得非常强势,完全不容拒绝。
她闻言拧眉:“可我都说了,人家两次救了我。”
听到“救”字,他陡的眯起了眼,但也只在一瞬,他掩去了眸中闪过的冰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他抚摸着她的脑袋:“反正我不准,考虑我的感受,嗯?”
软的比硬的更管用,杜青宁看着他这张醋意满满,仿若极不开心的俊脸,终于点了下头:“好。”
他又搂住她,继续抚摸着她的后脑,蹭着她的耳根,语中柔情更浓:“我的阿宁是最善解人意的。”在她看不见的方向,他眸中的色彩,却是越发的深如幽潭黑如墨。
杜青宁感受到嘴部的疼痛,便语有委屈道:“以后别这么亲我,很疼,很难受。”
他的声音仍旧轻柔:“好。”
“还有。”杜青宁想了下,道,“我都说了我今日被人刺杀,你都不关心一下?”刚才见他没什么反应,她其实也挺失落的。哪怕她被刺杀的多了,遇到那么次的杀手,没多重的后怕之感。
听到她这含着埋怨的话,裴延心情好了些,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别怕,有我,以后我会派人保护你,我会查出是谁派的人。”
如此也好。
杜青宁不由主动往他怀里钻了些,终归只是个小姑娘,又怎会不想有一个对自己够好,能让自己有安全感的男人照顾着,保护着。
裴延顺势紧了紧搂住她的胳膊,眯眼间,也不知是在掂量着什么。
二人抱在一起沉默了会,他又道:“你答应我的,不能与别的男子走太近。”
杜青宁颇觉无奈,又应了声:“好。”
裴延:“乖。”
望着外头又下落的雪花,杜青宁突然抬头问他:“你给你姐加被子了吗?”这天冷的太快,上次那被子又有些薄了。
裴延:“不用加。”
杜青宁闻言不认同:“怎就不用加,虽冻不到人,暖点总归是好的。”
她想了下,从他怀里站起身就道:“走,我们去给她加被子。”这家伙对她是够体贴,怎对他姐就那么马虎了。
这种小事,裴延便由着她,与她一道去了书房的地下密室。
杜青宁下去就直接给躺在床上的裴迎华加了床被子,然后坐在床边打量着对方这张百看不厌的脸,问裴延:“你姐大概何时会醒?”
裴延不喜她的注意力完全在别人身上,声音淡了些:“大概不远。”这也是他会将裴迎华由尤虚山移到序月水渊的理由,因为她的神魂平和了不少,醒来是指日可待。
“真的?”杜青宁面露惊喜之色,抬头看向了他。
裴延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别如此关心别人,我吃醋。”
杜青宁闻言微拧了下眉:“她哪里是别人?她是你姐,我关心她就是因为她是你姐。”这家伙还动不动把吃醋搁嘴边了。
裴延终于笑了下,看着她未语。
“不过……”杜青宁想到什么,突然靠近他的耳朵,小声道,“你姐的肚子为什么那么大?是有什么其他问题么?跟有了身孕似的。”哪怕裴迎华不见得能听见,她也不好意思当着人家面大声说出来。
裴延闻言不以为意道:“她本就是有身孕。”
对他来说,这似乎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对杜青宁来说却是一颗惊雷。
她瞬间睁大了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道:“你没保护好她?昏迷了都被人……”实在是难以启齿。
若是如此,那也太丧尽天良了,说着她就不由红了眼,对裴迎华的心疼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裴延突然笑出了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坐下,柔声解释道:“别急着难过,她是四年前怀上的孩子。”
“什么?”这更是一个惊雷,杜青宁用震惊的目光瞧着他。
裴延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继续道:“四年前我师父救了她,发现她有身孕,因她这半死不活的情况根本不能要孩子,本是打算直接把孩子拿掉。可毕竟是一条命,也是裴家的血脉,我师父一时做不了主,便在把她带回来给我后,问我的意见,我便设想了一个可以用医药延缓胎儿成长的可能。”
杜青宁渐渐也算缓过来这件事,若是用药物解决这事,她想,搁在裴延这鬼才身上并不是不可能,何况还有他师父。
裴延:“从我娘去世后,我就对学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致,腿被摔废后,更是执着于学医。在我十二岁那年,阿星的父亲沈远终于帮我将寻找多年的神医乔决给抓了过来。我让他给我治腿,也逼他教我医术,他倒是挺乖,说是看我天赋异禀,倒真的半推半就的将他一身本事都教给了我。”
杜青宁闻言惊讶:“你师父是乔决?”神医乔决,那个在百姓间被当做神一样的存在,她自然也是听说过。
裴延:“嗯!”
杜青宁想了想,又觉得裴延有这医术,师父是乔决也不意外。后来想到什么,她又疑惑道:“你的腿是摔废的?”
裴延:“嗯,在五岁多的时候。”
杜青宁不解:“摔废的腿,对你们这种神医来说很难治?”
裴延:“不难,后来本该是好了,可我师父一时疏忽用错了药,用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