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压抑着自己,压抑到声音都跟着沙哑了起来:“不过只是一个外人,死了便死了,用得着你不再喜欢我?”
杜青宁仍是不语。
裴延埋头蹭着她的耳根,因为压抑心中的狂戾,而喘着粗气,他紧紧的握着她的肩头,仿若随时会化成青面獠牙的样子咬掉她的耳朵:“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如此伤我?”他可以承受万箭穿心,也不能承受她伤他的心。
话语间,他的手发泄般在她身上揉.捏了起来。
她的身上本来就有他的狠戾所留下的淤伤,如此一来,她便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突然狠狠地吸住她的耳朵,又开始不顾她的意愿肆虐起来。一步一步,不管不顾。
杜青宁颤了颤身子,已是懒得挣扎,因为没用。
在她闷哼时,他越发的用力,带着雷霆万钧,仿若想要与她同归于尽的气势,逼得她只能红着眼睛咬紧牙关去承受。
她讨厌被逼着进行房.事,更讨厌他。
外头,杜青雨一直睁大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想到刚才裴延那恐怖的模样,她就极担心阿宁。
蔚元钧站在她旁边,也看了那房门一会,道:“夫妻俩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三姑娘不必担心。”他倒是也知道这个通俗的道理。
听到蔚元钧安抚自己的声音,杜青雨有些无措,垂眸不知该如何回应,而且她真的很担心阿宁。
蔚元钧看着仍旧卑卑怯怯的丫头,一时不由琢磨起自己究竟是如何被她吸引了。但只是一会儿,想不出所以然的他,便未再想,只又道:“阿延不会伤害你妹,我们外人留在这只会添乱,天色不早,我送三姑娘回去?”
“我……”杜青雨又抬眸看了看那房门,暗暗咬了咬牙,终是点头。
二人速度不徐不疾的前行,蔚元钧颇为体贴的一直迁就着杜青雨细细的脚步。蔚元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说话。
杜青雨更是不会说话,压不住小鹿乱撞的她一直在暗暗琢磨着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后来蔚元钧的目光又落在了她手臂的伤上,终于出声:“三姑娘这伤不像是自己伤的。”他自然没有杜青宁那么容易敷衍。
杜青雨抬手碰了碰那伤,低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蔚元钧见她半天蹦不住半句话,越发琢磨不出自己究竟是怎么对她起的心思,他暗暗叹息。
他们一道走出了千百庄后,蔚元钧看到靖阳侯府的那辆马车,便在看着杜青雨上马车后,自己也跟着上去了。
杜青雨回头看到他的上来,立刻呆住:“你……”
蔚元钧看着她这弱弱呆呆的模样,笑了笑:“我不是说了送你?”
杜青雨见到他脸上的笑,听到他的话,白嫩的脸上瞬间便爬满红霞,直到耳根。她没有说什么,从他的对面坐下。
从千百庄往靖阳侯府的路上,蔚元钧仍旧会时不时的与杜青雨说几句话,但杜青雨过于被动,总是他说,她应。
好在后来话说得多了,她也渐渐地放松了不少。
当马车到靖阳侯府时,蔚元钧又语气极温和的对杜青雨道:“三姑娘可是能将马车借给我?”
与他相处,杜青雨已是挺自然,她想到他确实没有代步工具回去,便点了下头,只自己下了马车。
恰巧杜青南从府中走出来,杜青南本就越想越气不过,见到杜青雨终于回来,便迫不及待,过来就要扇杜青雨一巴掌。
杜青雨的速度倒也挺快,立刻抬手挡住了对方的巴掌,并后退了两步,她面露慌乱之意。
杜青南见了,立刻冷道:“你竟然敢朝我伸手?”
杜青雨低着头。
这时蔚元钧踏下了马车,站在了杜青雨身旁,神色略冷的看着杜青南。
杜青南记得眼前的公子,就是那晚把她吓到的人。如今冷静过来后,她只觉得对方是个喜欢美人的白面书生罢了。她上下打量了蔚元钧一番,讽笑了起来:“怎么?又勾搭了一个?还带到家里来了?”
杜老夫人与佟氏带着杜建臻走出来,他们大概是准备要一道去什么地方,恰巧见到这一幕,听到杜青南的这话。杜老夫人抬头见到蔚元钧后,脸色当即大变,立刻喝道:“南儿!”
听到杜老夫人的喝声,杜青南回头看了过去,不过只是欺负个杜青雨,她不懂祖母为何会如此激动。
杜老夫人瞪了杜青南一眼,过来就朝蔚元钧恭敬和气的行礼:“公子。”
蔚元钧只微颔首。
杜青南见势,颇有些不解。
杜老夫人见蔚元钧的脸色仍旧不温不冷,心下有些不安,她看到蔚元钧与杜青雨并排而站,隐约猜到些什么,便转眸又对杜青南喝道:“怎的欺负你妹妹?”
祖母竟是为了这个贱丫头当众训自己,杜青南自然不忿,可也能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想来眼前这白脸公子身份不一般,她只哼了下,什么都未语。
蔚元钧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的抬手作了个揖:“告辞。”言罢便转身离去。
杜老夫人看着蔚元钧的背影,心里越来越不踏实,后来便问杜青雨:“你与刚才那位公子一道回来的?”
杜青雨乖乖应道:“之前我们都去了千百庄,后来他送了我回来。”
杜老夫人闻言上下打量起眼前这生的如花似玉,柔美娴静,让人极易动心,极易生保护欲的庶出孙女,又问:“你可知他的身份?”
杜青雨:“他说他姓元。”
杜老夫人只当这丫头不知道蔚元钧的身份,但瞧着对方竟是会贴心的将这丫头送回来,维护之意那么浓,便由不得她不多想。
不由的,他思起皇上那至今为空的后位。
渐行渐远的马车中,蔚元钧看着窗牖之外沉默了会,便问外头正在赶马车的安叡:“朕打算给杜家二姑娘赐婚,你可是想到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