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咬了她一下,终是不甘不愿的应下:“查,可以,但以后不准你提你那三姐,她有表兄护着,不需要你关心。”
被他一提醒,杜青宁便立刻又道:“那你与皇上说,让他务必保护好三姐。”
裴延眯眸看着她,手下掐着她胳膊的力道不由变重:“还没完没了了?嗯?”
在这锐利的目光下,杜青宁打了个激灵,知道自己该见好就收了。
她心想着,皇上既然喜欢三姐,经历过这种人命大事,自然不用其他人多言,一定会好生护着三姐。
“用膳。”裴延端起粥喂她。
她张开嘴,乖乖由着他喂。
今日是端午的第三日,千百庄仍旧是开放着,杜青宁好生陪了裴延整日。直到将入夜时,终于被允许自己出去走走。
她去西头将孩子抱了出来,打算再带他出去玩玩。
走出偏房时,她抱着孩子进了裴迎华的房间,见到正站在窗边发呆的裴迎华,便问道:“姐姐可是要出去一道走走?”
裴迎华没说话,直接迈步就过来了。
于是他们一道往序月水渊外走去,后来杜青宁不由又问裴迎华:“姐姐可是要抱抱小安安?”她总觉得时常被娘抱的孩子,才是最幸福的。
不想裴迎华不理她,只加快了些步伐,仿若生怕她将孩子塞过去似的。
杜青宁看着裴迎华的背影,已经啥也不想说了。
序月水渊最南面楼阁的顶层,裴延负手站在窗边,正是打量着千百庄内的他,似感应到什么,垂眸看去,便看到杜青宁他们。他的目光落在杜青宁身上,追随着她,久久不曾收回。
哪怕他们日日夜夜在一起,他眸中的痴恋之色,从不曾减少半点。
直到他抬眸看到远远地从千百庄南面走来的杜栩,眸中便立刻浮出黑沉的阴郁之色。他不由握紧拳头,努力压制着想将杜栩铲除的欲.望。
眼见着杜栩离杜青宁越来越近,他仍旧死死的盯着。
抱着孩子在庄内游荡的杜青宁莫名觉得一阵阵寒意袭来,正是她觉得不明所以时,抬眸见到朝这头走来的杜栩,登时面露喜色,不由抱着孩子快步迎了过去,喊了声:“爹。”
爹说时常会过来,未想这么快就又过来了。
杜栩瞧着女儿的脸色,见没有异样后,目光便落在她怀中的孩子身上,问道:“这孩子是谁的?”
“反正不是我的。”杜青宁将孩子抱到杜栩面前,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像玉雪儿似的。”
既然不是她的孩子,杜栩自然没有兴趣,他只看了一眼,便拍了拍她的后脑,道:“领爹去序月水渊坐坐吧!”
“好。”杜青宁不由多看了看爹,见果然如裴延所说的,目前不会有影响,心里多少安心了些。她怕就怕,裴延真的会丧心病狂到始终不给她解药。
裴迎华见他们往回走,便也跟着往回去。
不想这时,人流中突然有几个看似寻常贵公子的人拿着武器朝裴迎华袭来,她眸色一凛,便随手抄起路边摊的木桌朝他们砸过去,然后掰断另一木桌的桌脚,与这几个人交战在一起。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抱着孩子的杜青宁赶紧跑远了些,对站在原地的杜栩道:“爹,快帮忙。”
杜栩本只是以看戏的态度瞧着这一幕,却突然眯起了眼,仔仔细细的看着裴迎华在应对刺客时的一招一式。
“爹?”杜青宁见杜栩竟然站着一动不动,本是焦急的她,发现裴迎华似乎并不是应付不了这几位刺客,便快步跑回杜栩身旁。
她见到他竟是死死的看着裴迎华,便愣愣的又喊了声:“爹?”
难得的,杜栩接连三次没有理她。
好在没多久,裴迎华便将刺客全解决了,是杀了。
杜栩终于回神,立刻将杜青宁拉近自己,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不让她见到这些死人。
而他的目光,仍旧落在裴迎华身上。
周围的百姓已随着打斗全数散尽,有护卫出来清理着尸体。
裴迎华手握桌脚撑着地面,单膝跪地,眸中仍旧一片未散去的冰冷杀意。后来她陡的转头看去,就见到朝这头走来的薄祁云。她眸中的森寒更浓,立刻起身抢过刺客落在地上的刀,快步朝薄祁云跑去。
对薄祁云来说,千百庄既是开放的,他自然没有不时常过来的道理。
因为她在这里。
不想走近便看到一片狼藉中的一地尸体,看她的歇气姿态,不难猜到人就是她杀的,因为她向来都是如此冷血,唯独对他。
正是他继续朝她走去时,更没想到她会突然抄起一把刀,凶狠的朝他袭来。
他立刻躲开,正欲问她这是要做什么,她手中刀随即又朝他砍来。
她睁着猩红的眼睛看着又躲开的他,几乎咬牙出声:“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他自然不会朝她出手,每次都是躲与试着制服,奈何她今日的发挥尤其的好,仿若真的是不杀他不罢休似的,招招狠准,令他不解,也诧异。
他旋身到了她的身旁,立刻握住她那持刀的手,沉了脸:“我何曾想杀你?”
“啊!”她厉叫一声,陡然挣脱了他,持刀再次砍向他。
现在的她,根本就像疯了一样,爆发力尤其惊人。薄祁云不得不认真与她过招,并找寻机会制住她。
好在一阵缠斗过后,终于让他瞧到契机,他再次握住她持刀的手后,直接一捏,迫得她松手。随着刀落下,他从她身后紧紧搂住她,扣住她的双手。
“放开我。”她使劲挣扎着,几乎面目狰狞。
薄祁云低头靠着她的耳朵,喝了声:“我们好好说说话。”
裴迎华什么话都不停,因为被他制住,眼睛更红了。她抬脚就要踢他,却又被他给夹住脚,她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