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迎华:“意思是,请你滚。”言罢她又关了门。
裴老夫人压下的怒气终于被挑起,不愧是蔚溪生的孩子,这一个个仿若不是正常人似的。她本想好生接近这对姐弟,可她还没说什么,就被如此对待。
她气得咳嗽起来。
陶嬷嬷赶紧扶住她:“老夫人。”
裴老夫人忍着头疼,无力道:“暂且先回去吧!”她真是越来越觉得,自己与这些个畜生一样的年轻人纠缠,毫无意义,怕是迟早得被气死。
“是。”陶嬷嬷也觉得这对姐弟过火了,便扶住裴老夫人离去。
这时裴延牵着杜青宁朝这头走来,恰见裴老夫人似不适的模样,杜青宁抽出被裴延握住的手,朝其福了个身。
裴老夫人只看了看他们,脚下步伐未停。
杜青宁看着裴老夫人的背影,抬眸问裴延:“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裴延不以为意:“大概是被姐姐气到了。”
杜青宁心觉也是,这对姐弟都不是讲理之人,何况裴老夫人过来定是有所图。
他们转过身,便又见到站在门口,明显又受了重伤的薄祁云。
夫妻俩靠近后,裴延悠悠然地看着薄祁云这身伤,以及对方这副拿裴迎华无可奈何的模样,他笑了笑,越发觉得还是她的阿宁好。
若是他的阿宁对他如此绝情,他想他一定会绝望地把她给杀了,再自杀。
杜青宁看着裴延明明颇为愉悦的模样,她却莫名生起了一股子寒意。
薄祁云不知是想了什么,转身踏进偏房。
当下偏房中,奶娘正在陪安安玩,没敢出来。突然见到一身血的薄祁云踏入,吓得无措起来,下意识紧紧地抱住安安。
薄祁云只看着口水哒哒,因看到他而笑得很欢的安安,目光柔和了不少。
他看了安安许久,终于带着一身伤转身离去。
杜青宁看着薄祁云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了下。曾经她觉得她与裴延是孽缘,如今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孽缘。
她又看了看裴迎华那紧闭的房门,对裴延道:“我进去看看安安?”
裴延看着她,看在她忘记了要出去走走的份上,答应了她,自己去到前面的亭中坐下。
杜青宁进了偏房,见到粉嘟嘟的安安,再一次觉得他好可怜,也好在他现在不懂事,不知爹娘在闹什么。
正是她抱住安安,陪安安玩时,采秋走了进来。
见到采秋,她便问:“是有事?”
采秋过去在她耳边小声道:“宫里又出事了,据说是一位贵嫔去世了,一位婕妤被贬为了宫女。”自打杜青宁吩咐过后,她便尤其的关注有关宫里的传言,只是难辨其中真真假假,毕竟那都是宫墙之内的事。
杜青宁闻言,抱着安安的手颤了下。
怎么自打三姐进宫后,宫里的妃嫔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她担心三姐,但同时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更是在滋生。
她问采秋:“可听说别的些什么?”
采秋摇头:“细的不知道。”
杜青宁细细思索起自己心中这些奇怪感觉的由来。
她不由想起三姐的改变,想起三姐本向她要毒,后来又不要。还想起三姐差点被平王玷污的那次,作为皇帝的妃子,又怎会轻易被人抓去。
最主要是三姐的异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甚至不由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宫中妃嫔接二连三出事,会不会与三姐有关?会不会三姐被独占皇上的欲.望吞噬,变坏了?
但只是如此一想,她就惊了下,赶紧赶走心中的想法。
可有些时候,一个想法一旦产生,便没那么容易当做什么都没有想过,她越发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这时裴延踏了进来,他注意到她的脸色,坐在她旁边问她:“怎么了?”
她摇头:“没事。”她觉得自己如此怀疑三姐,是不对的。
裴延可以听到刚才采秋与她说的话,他语气不明道:“别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但她却突然看着他道:“我想入宫看看三姐。”
他本是压抑的不悦,这会更是明显了:“我不答应。”
“哦!”她怕他生气,便不得不低头放弃了争取。但心里却止不住地想东想西,她怕三姐出事,也怕三姐变成麻木不仁的人。
真是令人悲伤的物是人非。
薄祁云离开千百庄后,没有回昭王府,而是一直待在自己的小宅院中养伤。因为这里离千百庄近,他可以感觉得到阿芜母子俩的存在。
这点伤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只几日的功夫,便就好了许多。
这日他正仰在躺椅上,看着千百庄的方向出神。
一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沿着屋顶飞跃而来。很快,婀娜袅袅的身子便从他的身侧落下。她迈步朝他走来,每一个动作都能透出她的万种风情,绕是蒙着面,却也仍是能迷人万千。
她直接从躺椅的扶手上懒洋洋地坐下,抬起潋滟秋水般,似能勾魂摄魄般的美眸,顺着薄祁云的目光看向远处。
她抚着落在胸前的长发,婉转娇媚的声音慵懒的响起:“殿下又找属下所谓何事?”
薄祁云看向她:“舒统领这是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