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眉目微动:“怎么回事?”
安叡便将事情来龙去脉都与他说了。
裴延闻言稍一想,便知舒遥定然是冲着裴永骁来的,却阴差阳错抓走了蔚元钧,他立刻道:“想尽法子将此事给隐瞒住,令吴秦出面立即封锁国界。”
安叡:“是。”
后来裴延又唤来了护卫,吩咐道:“马上让远叔进我的书房。”蔚元钧被舒遥抓走,此事非同小可,裴延自然不会将这当小事。
当他回到序月水渊,欲先进书房时,眸色微动间,他似意识到什么,便转向过去推开了房间的门。他快步进入房间,看到空无一人的拔步床,眼眸微微眯了下。
他立刻走出房间,唤来附近的护卫,问道:“阿宁呢?”
护卫应道:“在公子回来之前,二奶奶朝序月水渊外走了去。”
裴延吩咐下去:“将她找回来。”
护卫:“是。”
但没过多久,正是裴延与沈远在书房谈寻蔚元钧之事时,护卫便来报,说是杜青宁并不在千百庄,也没见她离开千百庄。
裴延闻言便立刻沉着脸站起身:“庄里每个角落都找过?”
护卫:“是。”
裴延眸中瞬间浮出阴戾之色,他想起刚才的潜入者,便又沉声问:“刚才可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那人若带走了阿宁,他不可能不知道。
护卫稍想后,道:“刚才林护卫拿药离开时,其属下受了伤,道是有人潜入。”
裴延:“几个人?”
护卫:“不知几个人,听到打斗声过去时,人已不在。”
“一群废物。”裴延的脸上登时乌云密布。
对他来说,他除了担心阿宁会不乐意与他在一起之外,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保护不好她,从来没想到过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容不得这种事情发生。
他握紧拳头,陡的喝道:“立刻给我找。”
护卫:“是。”
裴延吩咐沈远:“就按我说的去做,马上。”言罢便立刻也出了书房,直接离去找人。
第122章
裴永骁领兵到了浔川城外后,未免打草惊蛇,他的人暂时扎营的距离挺远,并先好生分析着浔川的地势与堇王以及堇王势力的一切资料。在来之前,他便已派了人前往牧州用他的战略镇乱。
正是他站在营帐门口看着浔川的方向思索着什么时,林德过来了。
林德禀报道:“属下一时并没有发现浔川有什么不一样,暂时也未发现舒遥的出没,亦或者是疏忽。但属下发现,堇王的秘密主兵营确实在浔川城外西北方的山群之中,唯一的路便是水路。”
裴永骁淡道:“再观察观察,定然还有路。”以他多年的经验,军事上的一切路数都难以逃过他的眼睛,何况堇王的能力段数实在不如何。皇上派他过来,分明就是因为舒遥是他惹来的。
林德应下:“是。”
不让堇王察觉到裴永骁的军队存在,仅仅只是暂时,也如他所料,很快身在堇王府的堇王蔚元斌便得知他已领军过来之事。
当蔚元斌得知皇上已经派了人过来,而且还是裴永骁,当即便惊得从案桌后头站起,他问自己的亲信温有:“蔚元钧是如何得知浔川这边的事?这是如何透露的?”他很清楚自己将消息究竟封得有多死,暂时他的军力还足于与朝廷明着干。
温有应道:“属下一时还不知。”
“立刻去查。”蔚元斌面露怒色,“马上将舒遥唤过来,并全力戒备着,将所有尾巴都收起来。”裴永骁突然领军过来,这根本就是防不胜防,情况自然不妙。
温有转身便出去,再回来时,他道:“舒遥不在府中,且近日都不在府中。”
蔚元斌闻言便握紧了拳头,他是看中舒遥的能力,才让她成为他门客助手,更是时常会对她言听计从,可这女人却是极其不易掌控,时常能气得他恨不得掐死她。当下更是如此,需要她的时候却不见人。
他怒喝:“找,必须将她找回来。”
以裴永骁的能力,他能估算得好蔚元斌这边大概何时会得知他领军过来的消息,所以为了个干净利落,他自然会将防不胜防贯彻得更加彻底。蔚元斌的戒备还未来得及开始,便又立刻有人来报,说是主兵营被侵入。
蔚元斌闻言几乎下意识掀了桌,他咬牙切齿地吐出:“好一个裴永骁,好一个蔚元钧,这是逼本王即刻造反。”
事已至此,他逃避不得,便只得立刻谋划应对策略。
正是他觉得焦头烂额时,舒遥妙曼的身影终于缓缓踏来,她懒懒地倚在门边,仍旧一派轻松的模样,只勾唇打量着他的怒容。
蔚元斌抬眸见到她,并没有觉得松气,只仍旧狠声道:“裴永骁领兵袭入了本王的兵营,你说该如何是好?”话语间,他的拳头越握越紧。
舒遥只懒懒道:“这倒是意外,我可以领兵与裴永骁抗衡。”
对蔚元斌来说,舒遥确实是一员强将,便立刻道:“好,你去,本王派温有协助你,这次不是小事,你可得走点心。”
舒遥又怎会不知他派温有跟着她的目的,但她并不在乎。
就在浔川西北山群兵营中,裴永骁领兵沿着山道一路往前杀着,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山道上便已是血流成河,并持续蔓延到兵营之中,才得以暂停。
裴永骁身穿威武的铠甲,眸色却极其淡然,明显对他来说,如此战事分明就是大材小用。两军对峙间,他没说话,在等着堇王的军队投降。因为现在堇王想与朝廷抗衡,分明就是以卵击石。
奈何对方明显没有投降归顺的意思。
裴永骁抬眸将对方的人马看了一圈,当他看到堇王的援军由另外一条道过来时,便已知堇王的意思,如此就没必要留情,他抬手一挥,两军便在兵营里厮杀了起来。整个兵营登时哀嚎声不断,血流弥漫,尸横各处,一片可怕的狼藉。
裴永骁看着这突然生起的战场,他知道先毁了堇王的根本,再制服堇王是轻而易举,却又总觉得事情太过简单,也不该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