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一,我都要先回玄天宗找师兄!宣陵道。
季宫主仍是说:你这样不行。
宣陵急得失了方寸,正色道:请母亲不要阻拦我!
闻言季宫主与叶景都怔住。
宣陵拱手一礼,郑重道:今日一别,来日有缘再见。
季宫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听懂了宣陵的意思。她的儿子,也许要回妖族了,今后难以相见。
即便如此,季宫主还是拦下宣陵,易长老脚程快,又早已出发。你现在赶去,是赶不上的。
宣陵坚持道:赶不上也要去!
季宫主其实不是要拦他,她无言须臾,才道:我送你去。
宣陵呆了下,回头看向季宫主的眼睛,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横冲直撞不管不听的样子像是个大傻子。
灵力全失的第五日,方九思仍未有回信,顾雪岭已几度崩溃。他双腿若隐若现的鳞片已蔓延到大腿上,前几日双腿的麻痹刺痛非但没有消失,反而一直在加重,让他站直时竟有种在刀尖上走路的错觉,痛苦不已。
此刻即便他不动也什么都不做,双腿仍是阵阵隐痛,断断续续,如潮水一般蔓延往上,延绵不断。
坚持了五日,眼下顾雪岭疼得神志不清,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去找个山洞把自己藏起来。
而对于玄天宗众人而言,顾雪岭闭关五日不出,总是叫人有些一担心,太渊无极与南长老便结伴来看望。
不过二人刚到无回宫前时,就见到一个白影出现。
南长老正要大喊一声是谁便被太渊无极拦下,将其拉到石柱后藏匿起来,眼睁睁看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了无回宫中,太渊无极才放手。
有人闯山门?看得出来那个人不是门中弟子,背影似有几分熟悉,南长老却是心底焦急,来不及仔细想,不好,岭儿还在无回宫里!
太渊无极面上也有些一不安,先行一步朝无回宫走去。
南长老见状急忙追上。
二人一路小心追上前方那个白影,南长老心底的熟悉感便越强烈,直到那个人影走到顾雪岭房门前。
见那个人停留在顾雪岭门前许久,南长老眉头紧蹙,望向太渊无极,对方点点头,闪身便消失了。
而下一瞬,太渊无极便以指代剑攻向顾雪岭门前那人。
那人惊觉时匆忙回首,一缕银白发丝飘出兜帽,是我!
太渊无极闻声只觉百般熟悉,手中剑意顿住,但并未移开。
此时南长老也过来了,扬声斥道:什么人,三更半夜偷偷潜入我玄天宗,在岭儿门前做什么?
门前那白衣人闻声苦笑,只得摘下兜帽露出真容。
刹那间,太渊无极与南长老二人俱是大惊失色。
师兄/宗主!二人异口同声道。
虽然此人换上了一身白衣,青丝成了白发,修为也减弱了,但这张脸,分明就是他们的宗主南宫清。
南长老倏然红了眼眶,上前抓住南宫清的手,师兄,真的是你!
南宫清笑道:是我。
太渊无极早已收回手,也是满眼的庆幸,你回来就好。
南长老附和点头,可见南宫清面色苍白,不由担心道:师兄,你怎么五年都不回来,怎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差点认不出来了。
南宫清正要解释,却见一个白影快速行至几人面前。
师尊,出事了闻弦话音一顿,是因为看见了南宫清,面色由惊喜变为复杂,本有的沉稳不再。
太渊无极便问:怎么了?
闻弦这才回神,朝几人拱手行礼,拜见宗主、师尊、师叔,回师尊,易长老来了,就在山门下,据闻他今日前来,是要追缉宗主与大师兄师徒二人,追查出妖族圣物的下落。
说罢,闻弦仍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清,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了。
而听了这话,太渊无极与南长老即是震惊又是茫然。
师兄?南长老眼带询问。
南宫清无话可说,此事他已有听闻,才会一在今夜潜回玄天宗。而今时间不多,他也不能一一解释。
南宫清只道:今后我不在,玄天宗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带岭儿走,至于一会一儿见了易长老,你们只管说自己不知情,护住玄天宗要紧。
叮嘱完,不顾二人反应,南宫清朝推开房门进去。
徒留下门前几人面面相觑。看来南宫清的确闯了弥天大祸,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要逃走。
这时顾雪岭头脑昏沉,他不是没听见门前的声音,可那些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楚。
直到有人破门而入,顾雪岭稍稍清醒了些一,下意识紧张起来。
但他已无力抵挡,且很一快被抱进一个不算宽厚的怀抱里。
岭儿,岭儿!
耳边传来声声呼唤,顾雪岭费劲挣开双眼,第一眼便见到熟悉的白衣白发,而后才看清那张脸。
刹那间,顾雪岭满心惊讶,师父?
南宫清点点头,而后心疼地将人抱进怀中。上回在虚仪天分别,他的岭儿分明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的,可谁知没过多久,他就成了这个样子。南宫清迅速用斗篷将顾雪岭双腿遮住,也遮住那些若隐若现的银白鳞片。
师父?感觉到靠着的胸膛的温热的,顾雪岭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他心下惊喜不已,也有些一错愕与委屈,你不是,沧澜殿那位师兄吗?他如今浑身难受无力,声音也格外虚弱,不忘控诉道:师父,你骗人
南宫清心底一软,将人打横抱起来带出去,岭儿,跟我走。易连修已到山门前,他的时间不多了。
出门时太渊无极几人仍在,南宫清不知他们几人是否要拦下自己,只道:是我连累了玄天宗,我可以死,但总不能让岭儿陪我一起死。
他在求他们让开。南长老听出来了,她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师兄,你是不是又被易连修诬陷了?
南宫清不欲解释,他已来了,我和岭儿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