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听出她语气中的自责,便安慰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处理。而且,一路上挺顺利,就是车费贵了点。”
林微微一心想着补救,听她这么说,忙道,“要不然,我现在过来帮你整理东西。”
“不用了,没什么可整理的,就是缺了点日常用品和换洗衣服。你现在要是有空的话,陪我去市中心逛一圈。”
“当然,你要什么我买单,顺便请你吃饭当补偿!”
约定见面时间和地点,微微换了件衣服,化好妆,拎起包出门了。宅在家里太久,跑出去才发现已是入春的天气了,外面的树枝都发了芽。光阴似箭,眨眼都12年2月底了呢。
难得当一回孝顺女儿,吃的用的穿的,给母上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今年春天来得早,望着橱窗里的新装,微微乘机也给自己买了几件新衣裳。
两人压了一下午的地皮,收获不小,蔡英毕竟大病初愈,不能太过操劳,于是两人一致决定下馆子去。请教了万能的谷歌大神,找了家传说中最好吃的中餐馆,打算去吃个饱。谁知,这天正好不巧,有人举办婚宴把整个饭店都给包了。
林微微站在外面好一阵郁闷,兴致盎然地慕名而来,竟然吃不到!
“现在去哪?”蔡英问。
她想了想,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了赛蒙曾带她去过的那家霉菌牛排店,于是一手勾住老妈,兴冲冲地道,“走,我请你吃豪华牛排大餐去。”
不是双休日,可饭店仍然生意兴隆,好几桌都被预定了,好不容易才抢到了个双人座。林微微要了一瓶红酒,除此之外还点了一份煎牛排,一份奶油菌菇龙虾面。
酒饮上桌后,两人碰了碰杯子,蔡英道,“恭喜你顺利毕业。”
“谢老妈,也祝你身体健康,永远不再入院。”
蔡英被她的话逗乐了,笑着摇了摇头,抿下一口酒,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找工作。”
弗里茨华丽大翻身的事情,蔡英也听说了,便开玩笑道,“不打算闲在家里当阔太太?”
林微微皱着鼻子,向老妈撒了个娇,“你就别取笑我啦!”
蔡英道,“我没取笑你,现在弗里茨有这能力保护你,让你不受半点委屈。”
林微微摇了摇头,坦白,“你知道我好动,整天窝在家没事做,这和被圈养的宠物有什么两样?我还是想有自己的交际圈,至少在和弗里茨吵架的时候,还有地方可去倒苦水。”
这一点蔡英倒是很赞同,“其实,我也希望你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女人独立自主,才会受到别人的尊重。”
林微微笑了,“就像你这样?”
蔡英也跟着微笑,“你和我情况不一样,你有选择,而我当时没有。”
聊了几句,香喷喷的晚餐终于被送了上来,微微年轻气盛爱吃肉。蔡英大病初愈胃口不佳,再加上在医院住了几个月,习惯了清淡的口味。但瞧着女儿兴致勃勃的样子,不想扫了她的兴,尝了几口,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牛肉确实鲜嫩,入味三分。
林微微的龙虾面也不错,色香味俱全,正卷着意大利面往嘴里塞,就听见母上在那里问,“你和弗里茨这算是同居了?”
嘴里有料,不能回答,于是她点了点头。
“那么,他床上功夫怎么样?”
万万没想到母亲会将私密的事问得那么直接,扑哧一声,林微微将含在嘴里的一口面给喷了出去。咳咳地呛了好半天,把脸涨个通红,她怨愤地看了眼母亲,道,“你干嘛问我这个?”
蔡英对于她过激的反应很不以为然,放下刀叉,擦了擦嘴,道,“两个人的婚姻,不光性格上要适合,床事也要和谐。”
林微微忍不住问,“那怎样才算和谐?”
“你先告诉我,你俩一星期几次?”
本想喝口酒压压惊,但听到老妈这么问,她手一抖,差点又要喷,“妈妈!你就不能含蓄点吗?”
“含蓄?”蔡英不解,“都是成年人,和你谈这个,是因为妈关心你。”
关心,额,好吧。林微微撑着额头,老实交代,“我们一星期至少5次。”
蔡英点点头,道,“还行。如果不到这个次数,你就得主动点了。”
“妈!”林微微被她说得耳根都红了,幸好她们说得是中文,没人听得懂,不然窘死人了。
蔡英镇定地啜了口酒,道,“有什么好害羞的?人总要成长,总结以前的失败,把未来经营得更好。”
林微微忍无可忍了,将杯子往桌上一放,道,“照你这么说,杨森甩了我是因为我床上功夫不到位?”
蔡英白了她眼,道,“你激动什么?我又没这么说,别自行代入。杨森怎么样我无所谓,但弗里茨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希望你能一辈子抓住他的心。”
不久前,还说女儿我hold不住他,这才短短几个月啊,就完全站到他那边去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见她瘪着嘴,蔡英道, “算了,既然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母上啊,该说的不该说的,您都说了!
蔡英瞥见她胸口溅到的酒渍,递了张纸巾过去,道,“这么大个人了,吃顿饭还不踏实。”
我去,这是谁害的?
林微微想去厕所把酒渍弄掉,刚起身就被老妈叫住。蔡英将购物袋递过去,道,“洗不掉的话,就换件衣服,反正买了新的。”
想想也是,这里毕竟是高档饭店,胸口有个污点,总归不太像样。带着衣服,林微微逃似的溜了。母上如此彪悍,相较之下,她这个当女儿的明显弱爆了。
污渍在胸口,穿着不方便清洗,见厕所里没人,她干脆将衣服脱下来。一边搓着水,一边脑中在想老妈的话,正开着小差,这时厕所门咚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听见动静,林微微吓了跳,本能地抬头望了眼镜子。还以为来的人是来上厕所的女同胞,下意识地嫣然一笑,谁知,进来的竟然是个臭男人。还是个旧相识——赛蒙!自从上次法院一别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没想到却在这种情况下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