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丝绦一声惊呼,飞身冲出了屋子。
屋外,临渊负手站在那里,颀长的身影挺拔若松,丝绦一见到他,一张脸瞬时白了个透顶。
“帝君…。”她怯怯喊了一声,抬眸想去看他,却被他那双冷寒入骨的眸子给煞到了,身子一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与母亲做的那些事,又岂能逃过他的眼睛?
夜阑当时看着她冷冷而笑,“丝绦,你应该庆幸你丢掉的只是你的清白!”
她们是太傻了,竟然傻到要去算计他!到头来能保住这条小命就该感天谢地了!那真真是侥幸了!
“帝君!”趴在地上的龙王妃跪着往临渊的方向爬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角,“求您可怜可怜丝绦,求您收了她吧!她是爱您的啊!她不能嫁给夜阑啊!”
丝绦跪在地上抽泣着,在她的心底,就算已然失去了清白,可她依然残存了一丝奢望,哪怕是以后跟在他身边做个小丫鬟,哪怕是为他做牛做马,只要能跟着他,就好。
对于她们的哭诉,临渊恍如未闻,他只抬了脚步,身形一瞬间消失到了屋子门口。
“看在你们愚蠢的行为到底也算是成全了我,这一次,我不杀你们,倘若有下次,我定不相饶!”他落下一句话,眼神便扫向了屋内,再不看她们。
丝绦跪在地上等了半天,她奢望着他回身能看她一眼,哪怕就一眼,她也就死心了,可是,没有。他再没回身,只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直直的瞧着屋内那个女人,竟是半分没挪眼。
擦了擦眼睛,她忍着心头莫大的哀痛摇晃着自地上起身,又自地上将龙王妃扶了起来,轻道:“母亲,我们走吧。”
“去哪里?”龙王妃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懊悔,“都是母亲的错,不该给你乱出主意!”
如果不是她出了那个愚蠢的主意,让她去算计帝君,她如今也不会落的个去给别人当妾侍的下场。
“父王说,今日便让我跟随夜阑仙君回镇明山。”丝绦眼里已经没有任何光彩,“母亲,你可愿意陪我一起去?”
龙王妃垂着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做出了这等丑事,父王已经将我们逐出西海了,母亲便不要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了。”丝绦心如死灰,“去了镇明山,至少还能有个安身之所。”
“绦儿,现在还不是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回身看了眼连无谨所在的屋子,眸色晦暗不明,“再等一等吧。”
……
屋内,苍灵坐在床边,将手里的一块碎瓷片朝着连无谨的脸上伸过去。
“你做什么?”连无谨的身子迅速往后一仰,那瓷片便擦着他的脸颊滑了过去,截断了他耳边几根碎发。
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喘着粗气骂她,“你个疯丫头!混蛋!”
自他回了自己的寝居,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浑身疼的难受,可身上明明一点伤口也没有,而且也查不出任何病因,他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如今倒好,连个黄毛丫头也敢来欺负他!
苍灵拿着手里的碎瓷片问他,“这汤你全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