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按照少女的思路,王爷的身份更加适合少女,按照少女的意思,她本就准备给他封个亲王什么的。
“是不是捡到宝了!”刘协心中开朗,揪着达达铁木的小辫子打趣。
“不会吧,皇帝没说还有一个弟弟啊?”达达铁木不信,没听说刘协还有兄弟啊!
“我叫刘享,汉庭的庶子,当然你不知道!”刘协临时杜撰一个名字,“别说这些了,我希望我们两族平安和谐相处,所以在你的地面上,我还是姓安,你的居次婿!不过,你准备给我封个什么王?”
刘协将话题转向在羌胡的官职和封号!
达达铁木好一阵子才将盯着刘协的眼睛拿开,刘协也不急,呷了一口茶,然后喂着傻女也喝了一小口。
达达铁木看着刘协的眼睛突然蒙上一层水雾。
“不管封你什么王,你是不是都要走?”
刘协本以为打趣可以绕开这个话题,但是达达铁木却无法不想,她更愿意直来直去,如果留不住,她不愿假惺惺装高兴。
“南边,……确实紧迫,必须回去,……结婚三个月,也该归宁了!”
“夫君,你不准走!”少女的眼泪终于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归宁有回来的时候,而他是王爷,这一走,不知回不回来,刹那间,少女已经悲恸大哭,离别同样也侵蚀着刘协,这一刻,刘协发现,达达铁木已经牢牢占据着他的心,不可移动。
第七十八章归途(三)[本章字数:2183最新更新时间:2013-07-3101:03:44.0]
大山深处,溪流跳跃着飞奔,山阴处,积雪仍是坚毅地护住身下的石头,像是护着千年的珍宝一般。
临别,刘协没有过多地说话,平日里已经交流过多次,每一个想法都进行过探讨,刘协提着笔,仍然在地图上标注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圆没有可夸耀的地方,斑斑点点,像个鸡蛋。鸡蛋为位置就在铁木城的西边,一个平坦的山谷,这是这片山脉最低处,有溪流,有梯田,可以凿井,也可以造田。
在现代,这个地方有一座出名的城池,叫榆林。
莫问郑重点点头,以往他们讨论过这个计划,铁木城虽然是交通要道,但若有十万以往的敌人围城,三日可破,因为城中水少,以往只有三千人马,泉水还可以维持,现在已经达到二万余人,天天要到山下去担水,民众苦不堪言,刘协画的那个圆圈,就是重新建造一个居民的城池,而铁木城,单单作为驻兵要塞,这是一个艰巨的工程,一旦建城,专业的铁木城更能发挥军事要塞的作用,从而牢牢控制长城内外,同时解决了水源的问题。
刘协写了四个不靠谱的字。
“紫鹃公主!”
这是留给紫鹃的,却是对莫问的期望,他希望有一天,莫问位列皇亲王侯,对得起这四个字。
这是皇帝亲笔封号。
从这一刻起,紫鹃已正式成为大汉的公主,紫鹃重重谢恩,紫鹃如愿留了下来,帮助莫问实现这个位列王侯的目标,沟通北部和安邑的商业。
刘协没有让莫问回肤施送行,麴义却急忙从鸿门县回来,麴义离开了果园,兵驻圜阳、圜阴,现在西河郡已经乱成一锅粥,张燕的黑山军和易京的公孙瓒交往密切,袁绍野心勃勃,各不相让,派女婿高干治理并州,很有一气吞并并州的打算,麴义驻兵二城,就是预防高干,二人同帐为臣,各自知根知底,相互也不敢贸然出兵。
“麴义将军,你是统兵大将,与莫军师一文一武,一张一弛,放在塞北绝对能够稳如泰山。一旦莫军师认为时机合适,立刻领兵越过长城!”刘协指了指麴义身后的骏马,“记住马匹的名字,名叫拓疆!”
……
刘协带着伍氏低调地离开肤施,根据紫鹃的来时的道路,他们选择顺奢延水向北,渡过黄河,先进入西河郡,然而入河东郡,一路上要穿过右贤王、高干的边缘防区,虽然危险重重,不过相对于高奴、雕阴一线左贤王的游牧草原,危险性小的多。
达达铁木一改从铁木城回来的悲伤,眼角含着惊喜,两人带着紫鹃的二百僮仆,牵着三百匹马,伪装成贩马商人,在独乐城悄悄作别。
“铁木,记得想我!”
刘协情绪低落,曹操欲领兵二十万,这边莫问要的对手也有十万的,胡厨泉、左右贤王、高干和公孙瓒,还有北方的匈奴,更重要的,要调节好与达达铁木部族的关系,这种关系很微妙,一时不查就可以导致全线崩溃。
“记得年底回来!”达达铁木自信满满。
原本离别的情绪,经少女一打岔,反而像是小两口回娘家。
“回来?”刘协苦笑,战场上回来不回来,那要靠运气,运气这东西,简直太不能把握,刚刚变成刘协时,还以为能够活到一百岁,离开安邑后,他已经放弃这种思想,对于他来说,冒险才是穿越而来最大的福利。
而冒险,意味着随时可能失去生命。
“你会回来的!”少女还是自信慢慢。
“哦?”
“等等,伍氏,一定要照顾好他,记得晚上多盖一层,他怕冷,茶要温的,他晚上好动,别睡的太死……”
眼看离别在即,少女的情绪也终于低沉,恋恋不舍的眼睛看是盈动这泪光,少女多想让刘协求他一同回去,看看她能不能狠下心丢弃肤施。不过连她自己都知道不能,新的部族还没有形成凝聚力,她不敢离开。
刘协更愿意相信这是少女强颜欢笑。
独乐,终究成为他们的分别之地,为了保密,他们在高乐的县衙相拥而别,刘协跟着行商队伍,孤零零地踏上返回安邑的路。
……
初春,茫茫的五龙山,枯草断枝下,偶尔在阳光充足的地方看到一点点绿意。
远离了达达铁木,刘协一路默默无言,身下的汗血宝马被涂抹成黑色,已经看不出一丝宝马的样子,带队的中年汉子白袍,满手的茧子,定然不是单纯的商人,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一匹马。
“等等,高掌柜!”满手茧子的大汉名叫高德,人称高掌柜,虽然他不是掌柜。
一个骑兵来到刘协的面前,刘协现在也是一身白袍,商人的全套行头,若非深知底细的人,无人多看一眼。
来人将一方手绢交给刘协,躬身而去。
手绢是红色的,鲜艳如血,刘协经常看到,这是达达铁木经常挂在腰间的红手绢,手绢上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若非血脉故,单骑敢随君。”
这是少女的手书,也是少女的无奈,她身后有三万族人,这是她的宿命,没有人可以更改。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