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许攸、郭图、沮授和将领们都齐聚大帐,商议下一步行动。
“刘和近期的行动太过诡异,本应该在北边的军队,已经有部分向东调动,有向我们右翼移动的迹象,故刘和的话不可全信。”郭图小心谨慎。
“郭图言之有理。某窃以为不但要提防刘和,更要提防朝廷。朝廷到达常山国却按兵不动,这时候突然回兵攻打太原郡和上党郡,这不合常理。”沮授对朝廷突然不攻打易京却去攻打其他地方表示巨大的担心。
“主公,朝廷此次出兵,攻打易京是假,攻打河东郡北边郡县扩大地盘才是真。主公刚刚称王,立刻跟朝廷作战恐给天下士子留下把柄,不如放任朝廷攻击上党郡,主公全力攻打公孙瓒,只要夺取了幽州,丢失一个上党郡,主公还是赚了。……况且,主公可以修书一封,令留守邺城的袁尚暗中派军支援上党郡,上党郡并不一定丢失。”
许攸强烈暗示,这是一个单项选择,大州或者小郡,只能要一个。只有笨蛋才会丢了西瓜捡芝麻。
当然,最好是两者兼收。
袁绍心中激荡,他从一个渤海太守起做起,其中经历的太过的坎坷,诈取韩馥就是他一声最大的冒险,而收益最大。
“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眼下,又是一个冒险的选择。
攻打公孙瓒和回防上党郡,结局天壤之别:打败公孙瓒收并幽州,他的实力增加一倍,大喜;或者回到冀州,不管上党郡失守与否,落的天怒人怨,士子侧目,大悲。
袁术已被招抚,袁家就剩下他一个人独自撑门面,如果兵败易京,三五年之内冀州破败,在乱世诸侯争霸的路上,落后意味着挨打和死亡。
袁绍又听到许攸高亢的嗓门和沮授固执的苦劝,两人正激烈地为冀王出谋划策,都是忠臣,都是谋士,而且,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
何去何从?
袁绍激烈地征战着心中的恐惧,他害怕一朝成为孤家寡人。或者更确切地说,四代的基业毁弃在他的手中,稍不留意就是抄家灭族的厄运。
令另一结局,是独霸北方!
就像春秋战国时期的霸主,何等的意气风发,威加海内。
“主公,公孙瓒固守易京,广积粮高筑墙,以为可以防守百年,其实不堪一击,许攸有一计,可破碉堡!”许攸得意地表示。
“子远,此话当真?”
袁绍猛然惊醒,能破碉堡,易京唾手可得啊!
“岂敢诓骗主公!”
“子远有何妙计破易京,快快教我?”
许攸附耳密语一通。
袁绍大喜,双眼发亮,同时赶紧给许攸一个褒奖的眼神。
许攸眉飞色舞,如果攻破易京,他许攸从此替代田丰、沮授和审配成为帐下大谋士,未来可期啊!
“我意已决,攻打公孙瓒!”
拼了,袁绍下定决心,扫过众将的脸,只要打败公孙瓒,丢失一个小小的上党郡,代价不大,况且没有舍怎么能有得。
“主公不可,我料朝廷就是要主公攻打公孙瓒,好从中渔利!”沮授冲上去死谏,袁绍岂能如愿,喝令左右侍卫拖下去。
“公与,我意已决,你不思破敌良方,反而军帐嘶吼,岂不知军法!”袁绍一句话镇住所有的谋士和将领,关键时刻就要死了众将退兵的心,让他们齐心破敌。
第二一〇章生了儿子,才知道父亲的身份[本章字数:2110最新更新时间:2013-10-2713:39:26.0]
刘协随拓日卡兰的先锋大军进入太原郡,带领一千多的御林军绕近道经西河郡渡河,拓日卡兰沿陀河安营扎寨,攻打第一个城池阳曲。
太行山群贼寇众多,以张燕为首,各据一处,大者二三万,小者五六千,拓日卡兰领兵西进,众寇躲之唯恐不及,但伏德的御林军只有一千,为保护刘协安全,直接从地处平原的城池边上通过。
贼寇虽多,但骚扰朝廷的不多,定襄郡的羌胡中郎将闻讯提兵前来,护送到西河郡,羌胡单于去卑得到消息,一边通知达达铁木,一边迎至西河郡,刘协一路有惊无险回到肤施。
肤施城外摆开盛大的迎接仪式,欢迎汉室皇帝、河套王达达铁木的夫婿刘协。王府总管贾日图带着卓达将军以及肤施的各级官员依照汉室的礼节跪拜一地。
“恭喜皇上,昨日天降小王爷,母子平安,我王达达铁木产后虚弱,为能出迎皇上,还请皇上赎罪!”贾日图颤颤悠悠的胡子差一点抖起来,昨日全城狂欢,河套王顺利降生一个男婴,按照传统,这个男婴名义上就是羌胡未来的王,也是汉室未来的皇帝,不管继承哪一个位置,都是至高无上的王。
如果小王爷成为皇帝,羌胡的血脉进入汉室,那羌胡一族的地位立马就跟中原汉民同等,再不是番外蛮夷,而是皇族。最不济成为河套王,一个朝廷正式分封的王爷,也是王族。
卓达恭恭敬敬跪着,心中老大不服气,这个曾经被他看不起的青年,突然成为羌胡一族的救星,还是汉室的皇帝,变化太大一时难以适应,但事实摆在面前,没有这个年轻人,达达铁木一族说不定已经被呼厨泉吞并,哪有一统羌胡朝廷封王的殊荣。
“都是自家人,别这么见外,都起来!”刘协心中一股暖流升起,随即脑袋中哄的一声,这要当父亲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才十七岁,若是按照后世,那是违法的。
当然他也很清楚,在当世十七岁有儿子,很正常的一件事。
“太快了吧!明明计算着要月底才生育……孤一路没有停留!”刘协蓦然感到愧疚,作为父亲,竟然在儿子降生时不在身边,太不负责任。
刘协唤起贾日图,急匆匆通过欢迎的人群,来见躺在床上的达达铁木,久别重逢,达达铁木喜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然而下一刻,却又立刻转过头去。
“给你生了儿子,才知道你是皇上,老实交待,你还有什么瞒着我?”达达铁木的嘴撅的大高,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侍女脸色一红,赶紧退了出去。
两口子情到深处打情骂俏,她们哪还敢傻呆呆站着当点灯泡。
“你就继续骗我们母子俩吧!”达达铁木偷眼看刘协傻乎乎地看着自己和身边躺着熟睡的婴儿,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看起来太可爱了,一时间心软下来。
十七岁就有儿子,叫谁都有些不可思议。
然而下一刻,刘协突然变得成熟而热情,抱住达达铁木,用大大的嘴巴捂住了达达铁木温润的小口,所有的思念转眼激发为爱意温存,经久不息,浓烈的让人颤抖。
“呜呜,你的手太凉,好不容易才催了奶……你这个坏蛋!”达达铁木在窒息之前无力地推开刘协,却又有力地紧紧抱住,将头抵在胸膛,喘着气坚赌气道:“坏蛋,你若不会来,我就抱着儿子去找你!”
刘协低头闻着满室的奶香气,心中感慨万千却不知用什么言辞表达,想大笑却唯恐惊醒了婴儿,欣喜若狂了半天,才嘟囔了一句。
“真是块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