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内宅之事, 我们还是让老太太他们决断的好。”贾政听不下去了, 合着你是说你儿子的婚事是让自己太太摆布了, 日常还让人当了管事使唤, 使唤地这个人还是我媳妇:“至于王氏管家, 那是老太太的意思。”什么叫替你管家, 那是我媳妇。
“老太太的意思?也是,老太太千挑万选给我找的续弦,听说还是你媳妇给找的人选, 又是史夫人给牵地线,然后进了门告诉我她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让你媳妇管家, 就连我大房媳妇何去何从都没人让她到场, 想也是老太太的意思?”地图炮!!在场地三个女人一个也没跑得了。
“你混说什么?”贾母坐不住了,当初续弦时确有这个意思, 可说好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呢?谁家会拿出来说嘴, 还是当着王子腾夫人的面, 虽然她也是当事人, 可面子不是这时该撕破的。
“但凡我不如老太太的意, 就是混说。也罢, 还是说说王姑娘什么时候搬嫁妆吧。”贾申表示自己大度不和一个老年妇女计较。
怎么又绕回来了,王子腾夫人觉得自己亲自过来已经很给面子,要不是王熙凤被休回家, 在族里没法交代, 她早走了,给脸不要吗:“凤丫头是我和老爷看着长大的,口角锋利些,心里是孝敬公婆的,就是和琏儿也是好的蜜里调油地过来的,就是我们老爷也说,没见过小两口好成这样的,还怕琏儿只恋着媳妇,有碍子嗣。”知道我们老爷是谁不?我们老爷可是看重这个侄女呢,没儿子也是小两口感情好,你儿子不和别人生,怨不着我侄女了吧。
“琏儿也是这么想的?”外人说什么都没用。
听王子腾夫人说起王子腾,贾琏心里也有点扑腾,可成亲了这么些年,别说是象当年珠大哥在时一样给找明师疏通国子监,就连话也没好好和自己说过一句,再看刚离开的张家,人家不单连大姐儿的生日都知道,还说过几日就想办法让自己到户部办差,自己也说没经过科举怕是补不上实差,人家说的是“虽然没科举算不得正途,但你如今再想科举也是晚了,也不是那个料,一个笔帖式家里还是能办的,只是要认真办差,倒是前程有限,三品以上就别想了。”别说三品的实差,自己身上的这个五品同知也是虚衔,当初是为了让珠大哥哥占用自己的国子监名额给自己捐的,这其中就有王子腾的手笔。
想到这,贾琏跪了下来:“老太太自来喜欢王姑娘...”
刚才见贾琏沉思了那么久,王熙凤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回忆新婚时的美好时光,面上隐有得色,
一句王姑娘让她心沉谷底,忘了来前王子腾夫人让她伏低做小忍一时之气的话:“贾琏你这个黑了心肝的下流种子,也配休我。”
不忍直视呀,何况这个下流种子的提供者还在呢:“史夫人也是这么心中敬重公婆的?王家还真是与众不同呀。”
王子腾夫人脸都成杂货铺了,贾母三人的脸也成了焦炭,你自己屋里怎么说是自己的事,当着人爹的面骂人是下流种子,不休你休谁。
“人老了,说话也不中用了,也管不来这些事事非非。夫人宽坐,鸳鸯,扶我进去歇歇。”
见老太太要走,王夫人和史氏着急:“老太太,这儿事?”
“小夫妻之间相处,总是要斯抬斯敬地才好,有他老子娘做主,我也管不得那么多。”平日喜欢王熙凤逗趣不假,爱她办事爽利也是真,可这孙子和孙媳妇比起来,再得喜欢的孙媳妇也是外人,看王子腾的面子上容忍一二未偿不可,可当着自己面就敢骂孙子是下流种子,平日呢?这下流种子的提供者还是自己生的,自己骂骂也就罢了,谁许你学舌去。贾母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
“贾大人,”王子腾夫人知道现在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只好尽量减少损失:“还有大姐儿在,这休书就免了吧,您看和离如何?”
没等贾申答话,王熙凤忍不住了:“婶娘,凭什么他贾家三媒六聘地抬我过门,说休就休?我王家不是那么好欺侮的。”又冲王夫人道:“姑妈,我自入府,处处为姑妈着想,琏儿休了侄女,再进来一个能和姑妈一心吗?”想想自己给贾申下跪赔礼时王夫人就一言不发,生怕她此时又不发一言:“我为姑妈办的事,首尾只我一人知道,休了我姑妈可找谁去?”
好!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想也知道让她说出首尾二字还没一人知道的事,定是原著中神出鬼没的印子钱无疑,贾申没想到王熙凤临走前要送自己这么大一个厚礼,看来和离也是可以考虑的:“你和二太太有什么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