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只看了她一眼,就有来华家的上去用抹布堵上了她的嘴。贾赦继续吩咐平郡王:“人不够,叫人去你府上或是忠顺那里再叫人,务必查出他家的私库和秘室来,尤其要给我仔细看看,里面有没有御赐之物。”
要说当初礼部查出府上有八件御赐之物损毁,贾赦是不信的,一件两件还说得过去,八件这个数字就太多了,府里的主子得多没数不知道御赐之物是有记档的,拿它摔着玩。本来赖大家的还在挣扎,听贾赦说到秘室时已经没先前时激烈,再说到御赐之物时,已经脸色煞白站不住了。
贾赦问跟赖大家的过来的粗使婆子:“她婆婆是不是在老太太那里?”见有人点头,二话不说带着几个荣禧堂的人直奔荣庆堂而去。反正他就是个二b性子,既然已经想要铲除赖家,自然要斩草除根,留着赖嬷嬷这个能左右贾母思想的老太婆过年吗?
早有贾母的人报到了荣庆堂,鸳鸯早早地等在门口向贾赦行礼:“大老爷来了,老太太正等着您呢。”不得不说,鸳鸯不愧是原著中贾母离不得的人物,有眼色得很,自从那次贾赦暗讽了她之后,对大房的人明面上都是礼貌有加,暗地里如何可不是贾赦想管的事,他只相信在绝对武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略点了一下头,贾赦来找他老娘谈心。
进门就见一个老婆子跪在地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在府中有多劳苦功高,贾母不住点头迎合,理也不理进来的贾赦。贾赦径自找个位置坐舒服了,端起小丫头上的茶细细地刮着浮沫。那老婆子本是演的苦肉计,虽有贾母配合,可她要打动的正主是贾赦,见贾赦一言不发,她的哭声也渐渐小了。
“怎么不哭了?”贾赦嘲讽地问道:“如今在老太太屋里当值的是哪个?”
鸳鸯不得不站出来,谁让她是老太太一刻也离不得的贴心人。贾赦骂道:“没用的奴才,是让你们伺侯老太太还是让你们给老太太添堵的?有人在这荣庆堂嚎哭着咒老太太都不知道打出去?”
人家只是哭,哪就咒老太太了?鸳鸯想辩一句却没敢开口,如今这大老爷连老太太的话都驳回几次,她一个丫头可出什么头,只能顺着贾赦的意思去扶起赖嬷嬷。贾母指着贾赦说不出话来,她当然听得出贾赦骂的不是鸳鸯。
贾赦对着贾母展颜一笑:“母亲可是气狠了?要儿子帮你处置这些没眼色的奴才?”
贾母好容易顺过一口气来,所有的婉转都放下,直直地问道:“赖大家又怎么得罪了你,让你绑人不说还要抄他们的家?哪有自己家人抄起自家人来的?去把人放了今天还罢了,要是你不肯放人,那我就当真要去大理寺告你忤逆。”
这不是挺明白的吗?贾赦就一直奇怪原著中整出来的抄捡大观园那出,自己就先把自己人当成了贼,还想让人把你想成花?不过贾母的话他却不肯认下:“老太太,我是这府里的老爷,看哪个下人不顺眼或打或卖都由得我。再说,什么时候我与下人成了一家人?可是上了族谱?可有凭据?”说着他恶狠狠地看了赖嬷嬷一眼:“奴才不得有私财,记得这老婆子荣养时老太太你赏了她家后廊上一个二进小院子,可如今人家住的是五进大宅不说,还呼奴使婢,在家也有人称一声老太太。”
贾母刚才一时情急,让贾赦抓了把柄,只能稍后再战。赖嬷嬷听贾赦说出她家宅子和奴才的事,刚要辩一辩,却想起人贾赦先就说出奴才不得有私财,也是一默。一时又想起自己已经放了奴籍的孙子,向贾赦道:“大老爷,那些都是老奴的孙子置办下的。”
贾赦又是一讽:“看不出你这老婆子还教出了个好孙子。不如把府里的少爷们一并教一教,告诉他们如何白手起家,能在十八九岁就一边读书一边置下连四五品官儿都置不下的家业。对了,你那孙子自然是没有本钱的,对吧?”
对个屁。赖嬷嬷在这个两难命题下再次铩羽而归。贾母也无话可说,她知道府里的奴才有点小心思,可想着清水池塘不养鱼,府里又家大业大的不在乎这几个小钱,可乍一听赖嬷嬷家的宅子都有五进,心里也不高兴——她房里的奴才体面些是她的脸面,可比主子还体面就是打她的脸了,就象薛宝钗不防沉静端庄,可一旦压过府里的姑娘她不喜是一样的。
这时外面有人回道荣禧堂有客来请贾赦说话,贾母只能挥手让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