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听张老太太自己出口接下此事, 正与自己来的目的相合哪有不应的:“可就是这个理, 我们老爷到府是做儿子的, 太过与的事儿一点做不得, 不为了我们两个也得为了孩子的名声。”
李大太太接口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做父母的哪样不是为了孩子打算。”
正说着就听下人来回:“老太太, 贾老爷让来回老太太, 说是老太爷又要打她,让您去救命。”
张老太太也不管李大太太一脸惊诧,笑着对屋外道:“你去告诉他, 我不管他们爷俩这些事,老太爷要打他定有他的道理。”想想又不放心:“说是今天还有琮哥跟着呢,让老太爷那里早点摆饭吧, 别饿着孩子。”
张大太太向她嫂子解说道:“嫂子别笑话, 要说我们这位姑、”说着想起还有一个邢夫人在,改口道:“我们这位贾大老爷, 与老太爷每次见面都有这么一回, 老太太回回说不管, 哪回不是想着法子开解开。”
那次贾赦登门赔罪声情并茂地洗白自己, 张大太太回娘家也曾学过, 李大太太对这位与前妻情深意重的贾大人如今和前妻一家相处多有耳闻, 心里倒对邢夫人同情了几分,连带着对迎春这个记在邢夫人名下的嫡女也多了些关照,此是后话不提。
要说也不怪张老太爷要打贾赦, 你说你和人学学自己昨天是怎么难为张尚书和孙坚的, 张老太爷知道他的尿性也不计较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自己知道是皇帝的人打理忘情居还不告诉那两人的事儿拿出来显摆,让张老太爷不动戒尺还留着他过年吗?
“他们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坑他们?万一要是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不是没说吗?”贾赦推开从张老太爷一抬起戒尺就趴在他身上的贾琮,心说儿子你就不是在替你爹挨戒尺,分明是让你老爹没法自由跑路呀。
“那是他们谨慎。”张老太爷想不出什么人办了坏事儿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贾赦也觉得自己冤枉:“我就是知道他们谨慎才不告诉他们呀。”要不以那两人尤其是孙坚,还不得带出形状来,做什么说什么都透出一股假来,皇帝还不得以为他们在演戏:“您想想,这两人就算是自己在皇帝面前磕出血来表忠心,也没有皇帝自己的人偷偷听来的更可信吧。”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老想打人怎么破?张老太爷一下一下用戒尺拍着桌子,贾琮的眼睛就一直跟着他的戒尺一上一下,倒让他有点好笑,怎么会养出这么实诚的一个孩子。
“再说在去之前他们已经问过了我八回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听得出他们自己是要安稳的,怎么可能因为和我喝个酒就把自己放到危险的地步。”贾赦更觉得张老太爷胳膊肘往外拐:“我才是你亲女婿呀父亲。”
张老太爷不再理他,转头考校起贾琮的学问来,这孩子刚开蒙没多久能有什么见识,不过是听听他书背得如何,再看看字写得可工整罢了。等考校完老太爷来了一句:“别让这孩子在你们那个家学里耽误了,让他来府上读书吧。”
意外之喜从天而降,别说贾赦就是贾琮也知道能到张府的家学附学是个多大的荣耀,这孩子也不等他老子催促,立刻跪下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多谢祖父栽培,孙子一定努力读书,早点考状元。”就这认亲能力,要说不是贾赦亲生的张老太爷都得和人急。
他老人家好脾气地问:“怎么非得考状元?”
“考了状元,就算是父亲和哥哥不在家也没有人能把巧姐儿抱走了。”贾琮志向真不一般。这事儿后来张老太爷也听贾赦和贾琏提过,贾琏为此还特意从他这里拿了本他亲自手书的字帖谢过贾琮。听了小人儿的志向张老太爷觉得自己让人来家学读书不亏,要不是自己怕孙子重孙子有意见,就是亲自教导他也使得。
贾赦也摸了摸儿子的头:“好小子,男子汉就该为姐妹和侄女撑腰。”
“有兄弟撑腰有什么用?”张老太爷听了又不高兴了:“没有个好夫婿,有多少人撑腰也是白废。”怎么又把自己套里了?贾赦表示自己压力略大。好在贾琮神来一笔:“将来我会做一个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