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西宁世子所谓的好牌, 就是尤氏姐妹。
西宁世子已经打算好了, 只要那鼎国公府敢替贾琏将事情捂住, 那他有的是人手将小道消息在一夜之间散布全京城。就如当初忠安王爷, 能一夜之间把太上皇与皇帝失和的消息散布开一样。
谁知那鼎国公府竟不按套路出牌, 不光没捂着, 还把人送进了大理寺。哪怕你把人送到顺天府也好呀,那里还有一两个忠安的暗子没有被拔出,人进去打个照面就能出来。大理寺却不行, 那个正卿是皇帝的心腹不说,据说还不时有锦衣卫的人出没。
让已经进了大理寺的人凭空消失,西宁世子自问, 就是他老子来了也没有那个本事。至此, 西宁世子还没打算放弃尤氏姐妹,想着让人想法传递消息, 让她们在大堂上公然指认贾琏。
可是, 消息却已经递不进去了——那个受命指使尤氏姐妹的人, 竟然在同一天让人家鼎国公府送进了大理寺。至于他们是如何找到那个人的, 不得而知。要知道, 为了保险起见, 尤氏姐妹前脚刚走到宁荣街,后脚那人已经带着尤老娘换了地方。
这意味着什么,西宁世子都不敢想。只好让人传书给自己的父亲, 希望得到下一步的指示。可是消息刚放了信鸽传出去, 指示还得再等上几天,却已经得到了孙坚当庭弹赅他的消息。
“大胆,真是大胆。一个监察副史,怎么敢手无实证就弹赅我?不是已经有了一个监察处,御史也不能风闻奏事了吗?”西宁世子再顾不得自己的风度,把书房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
来报信的人哪里敢接话,只当他的背景墙。
背景墙是那么好当的?西宁世子一脸狰狞地问来人:“皇上是怎么说的?”
那人不敢隐瞒,将皇帝的话原原本本学了一遍。说话之间,西宁世子已经冷静了下来。不愧是西宁王爷敢在如此年纪,就放出来独挡一面的人物。
他在书房里转着圈子,一句一句地琢磨皇帝话语的意思。良久,才对那人道:“你回去吧。小心些,别让人看见你来过。下次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也不要再亲自来了。咱们的人不多了。”
后一句话显然感动了来人,觉得西宁王府还是看重自己这些人的,向西宁世子郑重行了一礼后才退了出去。等到了门口,那人让车夫左右细细打量过后,才小心地上了马车。
沈松从西宁王府别院对面墙角自然看了个清楚。虽然对来人身份有些惊讶,可还在接受范围之内。他只要把自己看到的事情汇报给皇帝就行,如何处理可不是他能做的事。
西宁世子却不知道他小心再小心的暗子,已经落到了锦衣卫眼里,也实在是大意。也不想想,就算是他的人手再好,能好得过皇帝的锦衣卫去?他都能让人盯着鼎国公府,皇帝会放任明知有了异心的他。
不顺,一切都和来时与西宁王爷商量的不一样。这是西宁世子的感觉,他决定稳上一稳,那两个女人,弃了就弃了。就是受命指使那两个女人的人,也可以放弃,他们全家的性命都捏在西宁王府手里,不怕他敢不顾全家老小的性命。
皇帝,你不是让大理寺查吗?那就让他们查好了,西宁世子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他要等。要等到大理寺什么也查不出的时候,自己一定要以诬陷戍边重臣、扰乱军心的名头,收拾孙坚那个老匹夫。
不过是给你闺女添了点堵,竟敢将事情闹到朝堂之上!疼女儿是这样疼的?西宁世子为孙坚掬了一把同情泪,到时就让你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棒槌,你说你没有证据,那你让我参的是什么?”孙坚让贾赦给气疯了。
贾赦这几天闲来无事,摆弄那个高炉炼钢正在兴头上,却让孙坚给打断了思路,也没好气起来:“要是事事都已经有了证据,谁不会上奏,又哪儿来的功劳?”
“那可是西宁王爷呀,手里兵士不下二十万人的王爷!守的又是边锤重镇。到时一个扰乱军心下来,棒槌,我还有活路吗?”孙坚悲愤地问。
“放心。”贾赦却是老神在在:“皇上不是已经让大理寺去查了吗。到时证据不就出来了。”
对皇帝如此上道。贾赦还是十分满意的。看了没,什么是好基友?不用通气,就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这才是好基友。
还不知道自己让人好基友了的皇帝,对着皇后塞给他的图纸看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给那个家伙。他能看得懂吗”那个老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