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她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最讨厌这种卖弄才学的女人了,不见就不见,绕什么弯。”
安夫人哦了一声,附和道:“最讨厌这种玩弄心眼的女人了,长着一张清纯无害的脸,就喜欢勾引男人。”
“对,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两人一唱一和把宫卿贬的一文不值。
其实宫卿根本不是卖弄才学更不是装文艺,实在是觉得沈醉石和自己清清白白,自己贸然地给人家下个通牒说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真的是很尴尬,很无厘头。她只想把这个意思表达的委婉些。
阿九发泄了一顿,心里这才好过许多,但这绝不算完。她冷笑一声,对安夫人道:“叫她到冰窖给我拿些冰山雪水来。”
“公主的意思是?”
阿九冷冷一笑:“让她清醒清醒,冷静冷静。”
安夫人笑了:“的确是,居然打主意都打到公主的人头上了,实在是讨打。”
身为她的乳母,安夫人从她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便在她身边侍候,基本上和阿九心有灵犀,对她的意思立刻就心领神会。
宫卿回到明华宫,向婉玉正趴在桌子痛哭。
方才被阿九揭穿自己选自己为花神之事,让她羞愧的无地自容,只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里,从此再也不踏进这皇宫半步。
宫卿上前抚了抚她的肩头,柔声道:“姐姐别哭肿了眼睛,一会儿让她们看见笑话。”
向婉玉一听,便仰起头,恶狠狠道:“我此生此世若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宫卿苦笑:“我们只当是她是小孩儿不懂事,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日后我们躲着就是了。”
向婉玉抹了眼泪,叹道:“我才知道,这皇宫并非以前想象的那么好,有阿九这样的小姑,我宁愿嫁给独孤铎。”
宫卿见她终于想明白,很替她高兴。“姐姐说的极是,嫁给定远侯,这一生衣食无忧,地位尊崇,又不必担心这宫闱之中的倾轧争斗,再好不过。”
向婉玉这会儿才真正体会出了母亲的苦心。以前她只想着嫁给慕沉泓,那怕不是太子妃,就是良娣孺人也无妨,他日慕沉泓登基为帝,她自然也就升为皇后或是贵妃。而今日阿九毫不留情地一记重击,不仅让她颜面无存,还了解了后宫之中,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美好,有阿九这样的小姑,有独孤后那样的婆母,自己将来就是做了皇后,日子也不会好过。
宫卿正欲宽慰她几句,只听见外面宫女来报:“安夫人来了,请姑娘出来迎接。”
宫卿揉了揉眉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果然不是九公主的风格啊,来的真快。
安夫人傲然地俯视着她,“公主让姑娘去冰窟里取些雪山之水煮茶。”
宫卿怔了一下,俯身道:“请问夫人,冰窖怎么去?”
“我领姑娘去吧。”说着,安夫人拢着手,先行一步。
向婉玉直觉安夫人来者不善,担忧地看了一眼宫卿。
宫卿对她笑笑,跟着安夫人去了。
安夫人一路在先,带着两位宫女,径直朝着御花园走去。
宫卿跟着她的身后,心里在想,这取水煮茶的活计自有无数的宫人可做,为何单单指明让自己去取?看来阿九是存了整治自己的心了。
安夫人走到了园子北侧的一处假山群中,春寒料峭,这里的草木尚未复苏,瘦石嶙峋,格外有种峥嵘的感觉。
进了假山内里,有一道阶梯。安夫人拾级而下。
原来这座假山的下面就是皇宫的冰窖。
冰窖门口坐了两位守职太监,一见阿九公主的乳母安夫人亲临,立刻毕恭毕敬地起身,开了冰窖的大门。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安夫人抱臂站在门口,对宫卿道:“我年纪大了怕冷。姑娘进去里头,挑几块冰山雪水拿上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