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卿笑了笑:“我说的是,诈死。”
宫锦澜夫妇皆是一愣。
宫卿道:“对外就宣称我患病而亡。然后我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到时候没人知道我是谁,想嫁谁便嫁谁。”
这个打算她回来的路上就在琢磨。反正淳于天目的断言一出,这世上除了慕沉泓,是再也不会有人敢来娶她,如果独孤后真的坚决不肯,那她就诈死,抛掉宫卿这个身份,一切重新开始。
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才不会被人摆布,一定会让自己活得更好。
宫夫人喜道:“这个主意不错啊,到时候我们去江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再寻个如意郎君,就不在这京城受这份窝囊气了。”
“夫人,那为夫怎么办?”
“哦,这个嘛,你辞官好了。”
宫锦澜心肝一疼。
宫卿笑道:“父亲舍不得,就留在这里继续做官,我和母亲畅游江南去。”
宫夫人看着女儿明媚俏丽的脸蛋,干净澄澈的眼眸,心里暗暗赞道:这才是我的女儿,无论何种困境都能想出办法,都能坦然面对,就算入宫,也一定会活得风生水起,断不会被阿九和独孤后拿捏住。而至于慕沉泓,她更加确信,必定会被自己的女儿吃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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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儿子,你真是从事地下活动的高精专人才啊。
太子:没办法,谁让您年轻的时候惹了风流债,现在儿子替您承担后果啊
皇上: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为了碰见卿妹妹,我没事就去找太妃玩啊后来发现,原来您当年也是走的这条路线啊。
皇上:我们果然是父子啊。
☆、38
阿九苦苦煎熬了一夜,翌日一早趁着给宣文帝和独孤后请安的功夫问道:“母后当真要让宫卿嫁给皇兄么?”
宣文帝面色平静,心里异常紧张。心道万一她若是坚持不肯,应该怎么说服她?
慕沉泓心里比宣文帝更紧张,但容色却异常的镇定平静,他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英挺的眉下一双深邃莫测的眼眸,波澜不惊。
眼看着两个沉默如石的男人,独孤后沉声道:“我们虽是天家,却也要顺从天意。”
瞬间,宣文帝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面色淡定,内心欣喜若狂的太子殿下,含在口中的一口水终于顺顺畅畅地吞了下去。好了,筹划了这么久的一桩心事,千折百回,几番跌宕起伏,终于尘埃落定了。心里熨帖愉悦的无法言表,忍笑忍得腮帮疼。
宣文帝心里欢喜,却也不便表露,正色道:“朕最欣赏梓童的深明大义。”
独孤后扯出一丝笑意,心道,欣赏,而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慕。
阿九一听便急了,“母后,我不喜欢她。”
宣文帝蹙眉道:“阿九,此事事关社稷大局,岂能以你的喜好为意志,况且,你成婚之后便住在公主府,若不喜欢她,少见面便是。”
阿九心里对宫卿的恨意,已经蔓延到了脸上。她不想让宫卿嫁给慕沉泓,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让宫卿凌驾于她之上,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等她嫁给了沈醉石,太子妃和驸马必定会经常碰面。一想到那个场面,真是心如刀绞。她眼巴巴地看着独孤后,低声道:“母后何必信那淳于天目的话。”
独孤后看着阿九,一夜之间小脸就好似瘦了一圈,也很心疼,再看儿子,闲坐一旁,置身事外,容色淡淡,好似对自己的婚事根本无所谓。
一双儿女的婚事都让她心烦。
老天真是喜好捉弄人,越是不想要的越是送上门来,越是想要的越是得不到。她叹了口气,“此事阿九不必再管。”
阿九眼看事已成定局,气得一跺脚起身离开,走出殿外,她吩咐安夫人:“去将阿佳叫到宫里来。”
薛佳来到毓秀宫,阿九喝退了宫女内监,直接道:“你知道么,母后要立宫卿为太子妃。”
薛佳一惊:“怎么会这样,姨母不是不喜欢她么?”
“都是淳于天目那老头,说什么她有母仪天下之相,命格极其贵重。”
薛佳一听淳于天目几个字,心里便知,这次是再难翻案了,姨母最信任的人,便是他。
“那睿王怎么办?”
“有了淳于天目的话,他怎敢再娶那宫卿,当即便求了父皇退婚。母后本来就打算将你许给他,所以就答应了。”
薛佳一听,心里猛地一沉。原来,自己是准备作为一枚棋子放在睿王身边的。看来,自己是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失去的将会更多。
阿九道:“我叫你来,是看你有什么办法没有,不叫那贱人嫁给我皇兄。”
薛佳咬了咬唇,默了半晌道:“圣旨还未下,一切都来得及,只要公主让她破了身,便是有天命又如何?太子妃绝不可能是残花败柳。”
阿九心里一凛,这法子是不是太下作了些,但转念一想,这是阻止她成为太子妃的唯一办法。
“可是去那里找那个人?”
“公主让安夫人去找,她儿子在宫外混得十分得意,认识的三教九流都有。”
阿九点头:“嗯,此事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她其实就怕被沈醉石知晓。阿九立刻唤进来安夫人,将薛佳的意思告诉她。
安夫人一听这个恶毒的主意,心里惊惶不已,但碍于阿九的淫威,不敢答应却也不敢拒绝,只呐呐道:“公主,万一被皇后皇上知道,如何是好?”
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她如何敢做?那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万一事发,公主没事,薛佳没事,只有她会承担起一切责任。再联想起上一次她顺着阿九的意思将宫卿关在冰窖之中,结果险些弄出人命,那一次可把她吓得不轻,这一次阿九让她做的事,虽然不是药宫卿的命,可是对于一个大家小姐来说,失身可是比丧命更加可怕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