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家。
灵堂里挂上了白幡,一口棺材摆在灵堂正中,琅辕公许同山站在灵堂中央,白发苍苍,满眼苍凉和恨意交织,最终都化作了无奈。
昔日门庭若市的琅辕公府,此时清冷幽寂,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死气。
西门录和西门清霜走进来,许同山回头,瞳孔收缩,随即冷冷一笑。
“怎么,你来看我的笑话来了?”许同山嘲讽地看着西门录。
西门录目光一闪,同样冷笑,“我可没那个心情来看你笑话,我是来拿回另一块弑神令的。”
“老友原是为弑神令而来!”许同山目光一闪,似陷入过往回忆。
“除了为弑神令而来,你以为,我与你还有别的话可说?”西门录神情冰冷。
“真是怀念当年,你我共同游历,同闯将军秘境,同经生死,可一转经年,你我已是仇敌……”许同山格外感伤,讷讷低喃。
“当年是我有眼无珠,错把小人当成了知己,废话别多说,许同山,将弑神令还于我,这样,我西门家或可放你们许家一条生路!”西门录经过这些年的挚友背叛,早已心坚如铁,哪里还会与他讲昔日情份?
许同山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眼中露出仇恨之色,他看着西门清霜冷笑一声,“到头来,还是你西门录赢了,你子孙优秀,西门家又有秋殿做为靠山,还怕什么?反观我许家……”
他的目光突然阴狠起来,“你们西门家杀了我儿子,我凭什么还要把弑神令还给你们?西门录,你未免太自大了些,等圣王寺来人后,我便把那弑神令交于他们。”
西门录皱眉。
“许同山,你至少该为你许家的千世基业着想,还有你的其他家人……”西门录说。
“哈哈哈,想不到这些年过去,性情忠厚的西门录也会威胁人了。”许同山狂笑,而后又眼露悲色,“依华君弦的狠辣无情,他又怎么会留我许家千年基业?我许家已一无所有了。”
西门录沉默一瞬,“你许家有今天,都是报应。当年你背叛我在先,你们许家和班家联手残害我儿在后,后来你与班家联手打压我西门家,让我们在皇城寸步难行,我儿残疾十几年,天礼时时被人觊觎。
若不是天佑我西门家,让瞳瞳回归认亲,今天这般处境的,就是我西门家……不,或许,我西门将是血流成河,哪有机会挂起白幡……”
许同山目光扭曲,满脸愤恨,而突然的,他的面容一僵,随即冷冷道:“想要弑神令可以,拿我儿的天礼来交换,否则,你这辈子都休想得到另一块弑神令。”
西门录脸色骤然阴沉。
西门清霜突然眼露精芒,他警惕地在这间灵堂里扫视一圈,却无任何发现。
父子二人离开后,许同山阴冷的表情陡然变了,他转身,脸色激动地看向棺材的方向,“禅光……”他声音发抖,“你没死是不是?你还活着?”
许同山拼命地将棺材的盖子推开,里面,许禅光脸色苍白,他的双眼睁开,两团光焰在他的瞳孔里燃烧,一个声音幽幽地从许禅光的尸体内发出,“本座慧法,许同山,务必将慧光师弟的天礼要回来。”
许同山眼中闪过深深的失望,再想多问,许禅光的双眼已猛然紧闭,毫无生气。
……
帝元珠飘在花青瞳头顶,少女的眉心处,有一朵菩提花的虚影微微闪烁,圣洁娇艳。
少女双眼紧闭,一盏青莲灯静静地悬在她的识海中,油灯上,盛开着一朵菩提花形状的火焰,那火焰白里透红,娇艳美丽,圣洁祥和。
那是少女的灵魂。
每个人的灵魂都是虚无飘渺的,灵魂散而脆弱,一但失去了肉体的护佑,灵魂则必定散去,可若是灵魂有了自己的形状,有了宝物护持,便另当别论。
“这盏青莲灯,便是你的本命魂灯了,小公主,好好爱惜它,它虽不是神器,但却是难得的至宝。”
花青瞳睁开眼,觉得世界格外明亮。
“那三生三世法,你也学会,虽是禁法,但自有用处。”圆圆道。
花青瞳自然要学,灵魂化形后,她隐隐明白,不论是罗天锁魂,还是三生三世法,都有着一定的自然规律,那是法则的痕迹。
大帝残魂说过,等她明悟一切法则,便再无所惧。
虽然那还很遥远,但花青瞳已然隐隐地感觉到了法则的存在。
“圆圆,你看,还会有人说我长的像晶晶吗?”她的灵魂以菩提花为载体,化形成菩提花的样子,她也应该像朵花儿了吧?总不会是还像蘑菇?
圆圆突然轻咳一声,“小公主,其实菩提花和蘑菇虽是两种不同的天礼,但是,这朵菩提花至从被炼化后,似乎就变的圆润了一些……”
花青瞳:“……”
少女面瘫着脸,听着圆圆竭力忍笑的声音,眼睛忽闪忽闪,很是有些失望。
偏偏小梨涡这时跳了过来,仰起小脸儿与她对视,两只相互对视,画面很是有趣,一声低笑轻轻响起,花青瞳听到这个笑声浑身一震,猛然抬头,却见一道高大身影缓缓走来。
他一身玄衣,黑发如乌云堆积,卷曲着,垂落在脚裸处,随着他的走动,轻轻荡漾出波浪。
他缓缓走来,漆黑的眼中,翻涌着灼热无比的情绪,他看着她,如锁定猎物的野兽。
花青瞳面瘫的小脸上,血色一点一点的消失,“司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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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我们是不是这样相处过?
司玄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