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我娘真是糊涂,让她去我房里拿东西,她跑自个屋里去了。阿福要闹腾我可管不住,杜鹃姐姐,柱子哥,我把孩子送去,你们先说话啊”说完,也不等二人回话,一溜烟抱着孩子也出了屋子。
屋里又安静下来,火盆里的炭火烧的旺,偶尔传来“啪,啪”的声响。
杜鹃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柔声道:“柱子哥,好久没见了。”
桌案上有水壶,柱子倒了半碗水,一咕噜喝下大半,拿衣服袖子抹了抹嘴角,笑道:“嗯,出海了再见一面不容易。”
这半年没瞅着他人,今日打头一眼看他,杜鹃就震惊的说不上话来!
他黑了,高了,壮实了,也沉默了许多。举手投足间,少了青涩,自带着一股子青年男人的味道。
这味道却又跟村里的后生们不一样,似乎更加沧桑些,更加不羁些,没有一点唯唯诺诺,拘谨生硬。
这样的柱子,对她而言更加陌生,却更让她挪不开眼睛。
“我”柱子喉结上下蠕动,杜鹃瞅着瞅着脸更红了,要说些什么,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心跳动的更加厉害
“你也口渴了吗?给你”桌上有现成的干净碗,柱子倒了一碗,送到杜鹃面前。
她根本就不渴,可心仪的男子抬手送水到她面前,鬼使神差般,她就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喝下去。
一口,两口,她的心慢慢平复下来,人也活泛了些,似乎离了的魂重新回身。
“谢谢你了,柱子哥。”杜鹃拿罗帕擦干净嘴角,把碗递回去。
柱子笑笑,接碗放回桌上。
气氛在这一送一接之间,松快了许多。
杜鹃轻轻的做贼般吁出一口气,心里淡淡的甜蜜涌了上来。
“在船上的那些日子,可好?”杜鹃扭着罗帕,轻声问道。
她眼里水光闪动,如同星辰般耀眼,柱子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望向火盆里红彤彤的木炭,低声道:“都好,就是单调了些。”
屋内暖意流动,却带出淡淡的惆怅
“年后,还去不?”杜鹃贪婪的,痴痴的盯着他,恍惚着都不知自个在说啥。
“去”柱子又抬头,冲她笑笑,复又低头。
火盆里炭火快烧完了,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柱子拾起一旁的火钳,轻轻扒弄垫底的炭块,让烧的彻底些
男人的一举一动尽收她眼底,她是如此心心念念着他,可他似乎还是这般客气对她,并没有一点儿热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