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含糊嗯哼一声,拉起被子遮盖了头脸,好似被这光照扰了好眠。
这都什么时辰了这人怎么还在睡懒觉?偷懒也不是这般偷法的。海棠无语,摇着头走的离床边近了些,轻声喊道:
“官爷官爷该吃药了!”
床上的男人动都未动。
海棠忍着心里的鄙夷,又唤了两声,突见那人抬起一只手,不停的往外头挥舞。
心下了然,这人是赶她走呢,正如了她的意。
“药放在桌案上,您待会儿自个喝吧,我给官爷换了腿上的药,这便走”海棠轻轻丢了这一番话,也不管这男人还要应对什么,她自顾自挨着床边坐了,垂首低头,把他身上的薄被一把掀起。
此刻已是深秋,晚上寒露已重,男人身下只穿了亵裤,许是为了方便换药,伤腿的裤腿被高高卷起,露出密长的腿毛,大腿外侧缠绕的层层叠叠的绷带,白色绷带上头印染了许多红色血迹与棕色药汁。
第239章:回击
桌案上有剪刀和未用完的药膏,海棠取过来,一点点拆卸脏污的白布。
随着绷带一层层卸去,男人腿上的伤痕也露了真容,长长一条,红肉翻出,尽管海棠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可因为拉扯,那伤处还是冒出了许多血水。
海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见这男人居然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心下有些佩服,说话的语气便软了下来,“官爷,民女现在为你上药了,这药苦寒,会有些疼痛,官爷需担待些”
说完这番话,那床上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不见半分回应。
海棠等待片刻,只当他应了,便自顾自取了桌案上的药膏,一点点细心涂抹。
棉被被一把掀开,男人被冰冷药汁刺激得脸庞直抽抽,他深吸一口气,眼睛不经意间冲着海棠这边瞥了瞥,又挪了开去。
缓了会儿,他突然猛的转过脸庞,似不敢相信般,瞳孔缩紧,紧紧瞅着海棠,片刻工夫,他一脸的惫懒散漫尽褪,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模样来。
男人一动不动,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海棠,嘴角的弧度一点儿一点儿,慢慢的弯起
缠好最后一层绷带,打了个牢固的死结,海棠松了口气。
这男人还是个好伺候的,换药的工夫,他动都不动,是个汉子
心里的好感多了些,海棠开口叮嘱,语气轻柔,“平日要少吃荤腥,军爷这伤甚是严重,自个需多留神些,免得留”
她说着话,下意识抬头朝男人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对方如个豺狼一般直勾勾看着她,好似她是那待宰的羔羊。
这男人何时掀被子的?
到嘴的话生生吞了下去,海棠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厌恶反感翻涌而起。
胡乱将他伤腿遮盖,海棠一骨碌站起,正要避开,手腕子处蓦的一紧,那男人钳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