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片刻,还是顾文清先开了口,“你别有太大的负担,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不是形同陌路和相知相伴两种,可以试着接触看看,实在不喜欢了再和我断了来往也来得及。”
他这样说,沉偌孜倒是松了口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不需要明说大家都心知肚明,更多时候,说话做人都无需那么决绝。
她笑笑和他道了别,见他转身上车离开,正准备要上楼。余光突然瞥到停在旁边的黑色轿车,呼吸一下急促起来。
车窗慢慢降下来,男人的手臂搭在窗上,一双深邃的眼睛落在她身上。
“打算和顾文清发展吗?那我怎么办?”
沉偌孜看他依旧是一脸装可怜的样子,莫名有些怄,“之前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顾先生是个好人,我会认真交往看看。”
“我不准。”他大手一开车门,快步就往她这边走过来。
气氛让人窒息,沉偌孜往后退了退,攥着包带的手收紧。
“睿渊,你觉得,经过那件事,我还可能跟你在一起?”
步子停止,他俨然有些无措,“我……对不起……”
最苍白无力的,就是对不起。
讪讪斜了他一眼,她叹息,“没什么好对不起,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坐了牢,你也在往好的一面发展,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末了她转身,清冷的声音幽幽,“今晚那位白小姐是真的和你很配。”
他们俩一冷一热,从事的行业也相像,生活里能有不少共同话题。在她看来,感情的契合度,根本不需要用爱来考究。
睿渊站在原地始终不声不吭,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才收回视线。袅袅的烟雾腾起来,氤氲了他落寞的脸。
楼上。沉偌孜从浴室出来,走到窗前掀开帘子,看着楼下还停着车。
他怎么还不走。
两人之间没法再像之前那样相处,当年睿渊禁锢自己的时候没少折磨,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快速在脑海里闪过,她有些头疼,拿起一旁的药罐子倒出一片含进嘴里。
苦涩的味道快速在嘴里蔓延开,这才缓缓带走一些焦虑和不安。药瓶上赫然的“阿米替林”四个字,在清冷的月夜下愈显得扭曲。
也许,他们之间避而不见,才是最好的结果。
“阿姨。”娇嫩的声音响起来,沉偌孜低头,扎着羊角小辫的女孩女孩抱着她腿,两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