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嘿嘿嘿嘿……
“淘气?!”他重复了一遍,脸上立马堆满辛酸的喜悦,“匀匀,果然是你,你还记得哥哥以前给你取的外号……你……你还带着哥哥送你的吊坠……”
额……自说自话也要有个限度啊!你怎么不问我多大呢?
那货完全忽略她的眼神,反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避开了最脏的手掌,两眼通红地道:“我刚刚看到你,就觉得眼熟得很……眼熟得很……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带着这吊坠,不过也多亏它,哥哥才能找到你……你知不知道,哥哥和爹爹找了你多少年……若找不到你,百年之后,哥哥都没有面目去黄泉见爹娘了……”
“你说你是我哥哥?”陶晴皱眉,面上全是不信,“幼时的事情,我确实记不得了,可我应该是没有哥哥的……”
“是哥哥不好,那天不该丢下你,独自出门,不然,也不会……”他说到这里就顿住了,然后竟然拿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辛酸泪,这才继续:“匀匀不记得也无妨的,哥哥日后慢慢讲给匀匀听……”
旁边的那少年大概听了个七七八八,一双眼睛也跟着红得厉害。
陶天,你好样的!陶晴只觉得十万头神兽在心中奔腾而过……
一刻钟后,陶晴坐在了“宣骆”的马背上,随行人员都毕恭毕敬地称呼她为“大小姐”……
晚上,在客栈里,陶晴沐浴完了,又换上某人买来的新衣,就坐在桌边开始等。果然,一炷香时间不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然后是一个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匀匀睡下了么?”
陶晴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低声说:“滚进来。”
某人进来,将房门关好,乐呵呵地在一边坐下,伸手捏了捏陶晴洗干净的脸,点头道:“果然还是自家妹妹这张脸最顺眼。”
自己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陶晴懒得跟他扯,直接问正事:“你有没有考虑过,若是怿王爷不肯娶我这张脸,不肯为我造反,那该怎么办?”
“你也知道自己嫁不出去啊?”陶天端起茶杯,在陶晴要起身的那一瞬间,又追了一句,“有哥在呢!”
陶晴看着他将茶水喝了两口,忽然皱眉,“你要去跟他搅基?”
“噗——”
陶天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整天都忙得没功夫上网了,你怎么还能这么腐呢?”
陶晴抿着嘴,斜斜地费了个眼风过来,尽是得意。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陶天指着她的脸,“就是这样,比那什么一低头的温柔强多了,简直不在一个层面上!到时候,你没事就朝那怿王多丢几个,绝对将他迷得七荤八素,围着你团团转!”
陶晴翻了个白眼,赶紧将话题掰正:“怿王是什么样的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反正肯定会满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冈一直想让陶天这货出来,抢枪戏,如此,大家还满意么?
大纲总算理顺了,一会某冈去继续码,明天就可以早点更新了~!
某冈一定要争取在周五前,码够十五章交给存稿箱~!
所以,大家狠狠地鞭策某冈吧,不要客气~!!!
正文第69章 遇见了!
第二日傍晚时,他们投宿京城外面的西松观里。这西松观算是奉国的官方道观,距离京城只有三十里路,所以若是他们再坚持赶路,晚上就能够进城回府。
可陶天却非对众人说:“如今能和匀匀重逢, 定是天上神仙保佑,那理当进去上柱香的。”说罢,就让人驾着马车大摇大摆地到了西松观门口。
陶晴在马车里翻了个白眼,自家老哥那德行,她还不清楚啊,肯定是嫌弃身为堂堂大将军,夜黑风高的进城太没范了,一定要挨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的时候,拽着张臭脸骑在马上招摇过市……
不过这西松观不愧是皇家道观啊,晚饭的菜虽是素的,可材料确十分讲究的,味道也很好,连客房里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廉价的地摊货。
外面夜色已浓了,陶晴作为一个女子,不宜在观众到处乱逛,于是只好坐在房里,翻看《道德经》解闷。
“咚—咚—咚—”这敲门声不轻不重,并且间隔时间均匀,一听就是陶天那个强迫症患者。
陶晴想都没想,朝着门口道:“出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陶天踱进来,在屋里转了一圈,见妹妹也不理自己,只好没话找话:“你可知我为何要明日进城。”
陶晴正读到《上善若水》那一章,头也不抬:“想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露把脸,过过当明星的干瘾……”
“这是个重要原因,但不完全。”某人不以为耻,坦然得很,“还有一个,奉诏回京,可将军骑马进城,那马车里的就是女眷了,可这女眷是谁呢?”
等了半天也没反应,他忍不住了,一把将陶晴手里的书夺去,得意地笑:“到时候全京城的百姓都会议论纷纷,猜测车中之人多半是未来的将军夫人,等议论传开之后,我下午再把消息放出去,说车里是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这倒是个给“宣匀”造势的好办法,陶晴终于抬眼看着他,问:“然后呢?”
陶天两目放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然后就达到剧情反转的效果了,证明他们的猜测都是错的!”
“……”
陶晴开始拆头上的缎带簪子,打算睡觉,自己就是穿来是戳到了脑子,才会对他抱有期待!
某人还沉浸在剧情反转的得意之中,完全不自觉,过了半天,又忽然将头凑过来,眼波流转,贱兮兮地问:“对了,上次和黎牧住在山上客栈里时,你可知他半夜上山去做什么?”
“不知道。你也不必说,因为我也不想知道。”陶晴伸出右手在脑后抖了抖,以将头发抖得松散舒服些,束了一天,头皮有些疼。
“你知道他老娘留给他的那棵青檀树吧,他当夜上山就是告诉亲妈,自己这个不孝子要把树砍了,做宣纸……”
陶晴脑后的手顿住了,一秒钟后,将手收回来,开始脱外衣:“我要睡了,将军大人请便。”
陶天皱着眉做语重心长状,好言相劝:“这么别扭,真的做不了萌妹子啊!”
“吱呀”一声门关上了,屋里静得出奇,陶晴吹熄了等,躺在床上,屋里静得出奇,或者说整个道观里都静得出奇,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渐渐有些亮了,应是月亮出来了,升高了,今天是农历二十,月上东天,看来已经很晚了啊……
黎牧那时说“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所以,即便彩云不在了,明月也能依旧罢……
只是没了明月映照,谁能看得到彩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