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继续呜咽:“奏废……七五……窝……”(就会欺负我)
额……来来回回一个意思……
陶天看了看进来的怿王,道:“别哭了,教怿王爷笑话。”
怿王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可看她现在肩膀还在抽,只好小声道:“昨日多亏了宣小姐,如此大恩,怀珺记在心上了。”
陶晴肩膀不抽了,本来刚刚陶天说怿王在,他还以为是逗她,现在……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怿王也看出来了,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可又不能缩回去,只好缓和尴尬的气氛:“将军守了一天一夜,又一直担心小姐伤势,难免急躁了些。”
我受伤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因为陶天没罩住我,如今你们倒是在一个战壕里,嫌弃我的不是了,陶晴嘴上说:“我困了。”
话刚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困个屁啊,都睡了一天一夜……
“我也困了。”陶天忍住笑,站起来,对怿王道,“我送王爷出去。”
等怿王回去了,陶天又折返回来,问:“要不要喝水?”
“要。”
陶天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又将人扶起来,伺候着姑奶奶喝了,问:“怎么回事?”
陶晴本来不想理他,可最后还是老哥对自己好,于是道:“我晚上失眠水捕捉,所以,天刚蒙蒙亮,就出去了,本来是想上去看看日出的,结果走到山顶就看到他挺尸在那里,总不好见死不救,就把人拖下来了,又怕人追来,就从树林里走,就这个样子了。”
看陶天瞪她,赶紧推卸责任,“你叫人上去看过了吧,毒是放在柴里烧出来的,我拿水蒙了鼻子的,可还是中了点,主要是那个王爷太重了,就在路上耽搁了一会……”
“以后,遇到危险先保自己的命。”陶天白了她一眼,将杯子放下,叹了口气,又道:“本来这次出来,还想着给你一个牺牲色相的机会呢,看现在都什么鬼样子了。”
“还不是因为你没罩住我。”
“你老往圈外面跑,能罩得住么?”
“……”
陶晴撅着嘴,半天才盯着他问:“知道是谁干的不?”
陶天看她竟然那样盯着自己,赶紧撇开干系:“不是我。”
“我知道,你向来以现代文明人自居,最见不得这种暴力血腥,你擅长借刀杀人。”她本来想挑挑眉毛,可牵到额头上的伤口,她最后只是吸了口气,“你回去睡觉吧,别杵在这里碍我眼。”
陶天过来扶着她躺好,才出去。
一会落碧、落蓝进来了,道:“小姐醒了就好,都怪我们,没保护好小姐。”
“不怪你们,我自己往外跑。”陶晴忽然想起来,问:“我脸上不会留疤吧?”这次是身穿呢……
落碧忙回答:“无尘道长说不会的,擦伤较多,只是看着吓人罢了,不会留伤口的,其他被树枝挂伤的地方,好在伤口很浅,只要忌口,按时擦药,一个月就能好的。”
“哦。”陶晴长出一口气,不要留疤就好,不然以后穿回去,怎么做人哪。
“可我为什么这么痛啊?”
“因为,擦伤和淤青事后要更痛些。”
“哦。”
第二天早上,无尘道长又过来给她仔细诊治了一番,重新开了药方,又留下新的外敷药膏,陶天在一边道谢。
陶晴在床上躺着无聊,就让落碧拿了镜子来,一看吓一跳,真是张猪头脸啊,早上喝了一碗道观厨房煮的白粥,然后照着无尘道长的吩咐去院子里转圈,活动筋骨,散淤血。
好在这院子里住的除了无尘道长、怿王、自家老哥和落碧落蓝外,就没其他人了,不然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陶晴本来想进城回府,可无尘道长说毒还没有清干净,陶天也说,回去后多半要被人探情况。
她想了想,觉得这住友联还是尽量少见人的好,于是只好心安理得地住下来,忽然问陶天:“你今天不去上朝没关系么?”
“一早就去了,刚回来,不说了,我去睡了。”
“哦。”
她在院子里百无聊赖,本想让落碧去拿点书来看,可全身不适这里痛就是那里痒,实在不适合看道观里的经书,只好作罢。
不想怿王竟然端了个棋盘过来,道:“将军去休息了,不知宣小姐可有兴致?”
陶晴也不忸怩,“王爷不嫌弃民女棋艺粗鄙才好 。”
陶天在房间里长出一口气,果然这次是来对了,代价是惨痛了点,好在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了,这臭丫头当真是傻人傻福,不过还是要把下毒的那人揪出来!
陶晴看到那一双漂亮的手,十个手指有盯着九个血痂,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王爷,民女当时不是故意要咬……我是说不是借故要咬你的……”
怿王看看自己的手,抬起头,笑笑:“两三天就会好的,宣小姐不必介怀,倒是小姐大恩,教怀珺无以为报。”
那就以身相许吧!陶晴看着那双漂亮的眉毛,最后还是将这句话吞下去,换成:“王爷客气。”
怀珺,是了,皇帝他们一家姓怀,皇帝好像是叫怀璋,真是好奇怪的姓。
陶晴继续下棋,可对着那样一只手,总是想笑,就好像小孩子拿水彩笔在手指上的涂鸦一样。
可即便这样,一局棋下来,她竟然只输了两个字,“王爷谦谦君子,可实在不必如此,民女尚有自知之明,下棋只是找个乐子,无关输赢。。”
怿王反问:“如此,可是让你少了乐趣。”
“民女自是高兴的,只是我落子两次,王爷落子一次,最后还要王爷相让,这高兴便不太踏实了。”
怿王笑笑,“倒是我想多了,宣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以后便不要如此生分了,就以‘你我’相称罢。”
这是表示我勾搭成功了么?陶晴在心中“嘿嘿”了三声,“王爷如此说,我倒不好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