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看了看手上的镯子,总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于是心情大好。。
第二日早饭后,怀珺就让人传了管家过来,如今王府里已有了女主人入住,那府里的事情便也该交到她手上的。
陶晴看到这个架势,忙道:“自我于哥哥回京也不过两三月的时日,持家一事,确不是我所长的,是以……”
怀珺笑这揭穿她:“匀匀是不擅这些,还是不喜欢俗务?”
额……既然被人家看穿了,陶晴只好破罐子破摔,道:“我确是不擅打理,当然,也不喜……”
“不喜欢就罢了。”怀珺让人去取了棋盘过来,又道:“后园正在修葺,匀匀这两日若无事,就不要过去了。”
修葺么?谁家不是成亲前将房子修好的?何况还是堂堂怿王府,不过深宅大院里总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陶晴在心里异常严肃地点了点头,并立即在心里将后园划归高危地带,就怕是一不小心触碰到什么,然后于一个夜黑风高夜被杀人灭口,再然后将军府和王府兵戈相向,皇上从中渔利……
陶晴赶紧摇摇头,这庞大的脑补,囧……
怀珺将黑子摁在盘上,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听将军说,成亲前好一段日子你都呆在府里,若是闷了,我们明日便去西松观罢。”
陶晴的手还在棋笥里没伸出来,听到这话顿时精神一震,抬起头来,眼冒精光,“明日?”
“嗯。明日。”
陶晴顿时心情大好,忙落了两枚棋子,又问:“可否邀哥哥同去?”
“这有何不可?”怀珺抬眉看了她一眼,笑道:“晚些时候,便让人去一趟将军府。”
第二日用过早饭,怀珺抬眼看了看外面,道:“今日倒是晴好,我们便早些去罢,趁暑气还未上来。”他说完看到陶晴又换上了昔日外出时常穿的束腰长袍,便笑了,“还是这样精神些。”
陶晴乐颠颠地跟在后面,上了马车,出城之后果然看到某人一身利落的戎装跨坐于红棕的高头大马上。
她挑开车帘看着怀珺同陶天寒暄,看着他们二人骑在马上,又回头看着陪在车里的落碧落蓝,问:“若我要出去骑马,你们以为如何?”
“小姐眼下已是王妃了,今时不同往日。”她回答得不卑不亢,用态度告诉对方,您就别想了……
陶晴只好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开始闭目养神,眼不见也就不想了……
等终于到了西松观外,她赶紧跳下马车,却看到陶天正在前面回头看着自己,笑靥如花,让她觉得后脖子有一阵阴风吹过,即便是在六月的上午,也还是让人寒毛直竖。
见怀珺已站在了西松观门口等着,陶晴皱了皱眉便走上去,对着老哥说:“别动不动就对着我这样笑,怪让人胆寒的。”
陶天面上柔情似水地点点头:“这西松观里的签倒是很灵的,要不你也去问问姻缘,二十三号签眼前看来就很好啊。”
陶晴狐疑地看着他,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转眼他们已经到了怀珺跟前,陶天嘴上挂着温暖的笑意,道:“匀匀乖。”
……
所谓生活处处有惊雷,人生何处不相逢,陶晴随着他们一起进去,却发现自己的对头也在里面,华英郡主看到他们,满脸洋溢着喜悦,过来行礼:“见过怿王爷,怿王妃。”
怀珺看了她一眼,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礼节性地回道:“郡主客气。”
也不知道他是好修养,还是从来未将华纤凌放在眼里,陶晴从眼角的余光里看着陶天,用眼神只问:“可是你搞出来的好事?”
陶天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立在一边。
“竟在这里遇到王妃,当真好巧。”那华纤凌十分开心,又解释道:“母亲前些日子身体微恙,我在这里曾许了愿,如今母亲已病愈了,我今日是过来还愿的。”
您这话是说给旁边的某人听的吧?陶晴笑笑,十分淡定地道明来意:“我今日是过来抽签的。”
华纤凌抬头看了看怀珺,又看了看陶天,觉得只为抽一根签,这排场着实大了些,定不是实话了,她却也不揭穿,只跟着附和:“早听闻西松观中的签灵得很,王妃如此一说,倒教我也想去抽一根了。”
原来如此,陶天说的抽签竟是这个意思么?陶晴也不看他,只是转身对怀珺说:“你们且自便,完了我自会寻你们。”
“好。”
陶晴便同华纤凌进了正殿,因是天家道观,平日里,观中并无多少外人,眼下殿里除了道士,再无他人。
可等跪在蒲团上了,陶晴却有些犯愁了,自己要求什么呢?要不,就真的去问问姻缘?
等她将手里的竹签摇出来,捡起来一看,是五十三,便将竹签放回桶里,起身去旁边去签文求解签,却不想华纤凌的签文已经得了,竟是一支上吉的好签,陶晴眼光从黄纸上扫过,看到上面写着:
重开山后藏前尘。
山上花好水流清。
山水不连红丝线,
却有贵人帮接引。
陶晴看道抬首的那句“重开山后藏前尘”的第一感觉就是,这签当真是为华纤凌量身打造的啊!“山水不连红丝线,却有贵人帮接引”,红丝线当然是只姻缘,这后两句是说本来的姻缘线是断的,却有贵人帮忙接上?
这对郡主大人来说确实是再好不过了,陶晴刚等那解签师傅说些什么,谁知华纤凌却将签收回来,道:“我这签便不解了。”
陶晴只告诉那人竹签的好,然后换了一纸下吉的签文,上书:
青烟袅袅欲接天,
却被春风一吹散。
花好月圆水中幻,
空欢若梦终等闲。
陶晴自己看过一遍,便道:“我也不解了。”
华纤凌却不放过,忙问:“王妃怎也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