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并未告诉他当时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处理方式,他徐文宣冷静仔细思量,他每想到一种方式就列举出利弊,可能的后果及影响,又考虑解决办法等。
如此辗转反侧想了一整夜,因而,第二天花颜醒来发现他黑着眼圈坐着还别吓了一跳,“你没睡?”
“睡……睡了一会儿,现在睡不着,我陪你起去烧火。”
花颜嗯了声,居然睡不着,他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点,她没有跟徐文宣说什么,更她没让他睡会儿,他这个年纪的男人熬个通宵算不得什么。
两人在灶门坑把火烧旺了之后,老两口前后脚进门,罗氏见了就道:“老三怎么不再睡会儿?这么早起来也没事。”
“你们都起了,我一个人睡着像什么话,我有点事要跟爹娘讲。”
两人愣了一下,“啥事呀?”大步走向他,徐文宣等他们坐下就开始说起来。
老两口听着差点被吓傻,罗氏哽咽着捶打徐文宣,“我让你别去,你偏不听话,我们可怎么办哟。”
老三这个倒霉蛋啊,昨天就不该听他的话,直接回家哪会闯下这等祸事。
徐和顺也后悔当时没蒙住脸,他其实也有点后悔追着那位官爷把人给求去了,倘若门口那两人不管他就走,那也不会惹祸上身。
他们帮了别人,不一定有人帮自家,说起来宁海县方圆几百里能压制赵家的人根本没有,赵家还与官府有勾连。
花颜硬着心肠没插嘴安抚他们,她就是想让他们长记性,否则也不会让徐文宣早上就告诉爹娘。
等他们担惊受怕了一阵之后花颜才开口,“爹娘先缓口气,别自己吓自己,我觉得赵家还不敢完全目无王法,师傅和书院的先生们肯定会帮忙遮掩。
等会儿柳家少爷会派人送消息来家里,不一定是坏消息,早饭吃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让村里人看出异样来,相公和我肯定能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来。”
徐文宣也劝,徐和顺心情稍微平顺点,依然唉声叹气的,而罗氏心里闲不下来,她从煮早饭起便一直忙活,因为手闲下来心就闲不住,总往坏的方面想。
徐和顺去地里干活也心不在焉的,徐文宣今天被安排在家温书,他也读不进去,一直盼着传消息的人来。
临近中午,有一群人推着车进村了,他们的车上装着些木桶、箩筐,开荒的人些驻足远眺,皆言不认识。
徐和顺见状扔了翻地的锄头,罗氏也不忘畚箕里捡石块了,两人都猜测那群人中可能有柳少爷派来传信的人,立刻打算赶回家去。
一起的干活的徐文才察觉他们的反应,追着他们问:“爹娘,那些人是给我们家送东西来的?你们买的什么东西?”
“做你的活计去,我们没买东西,想回去歇会儿不行呀?这亩地是你们两兄弟包的,我和你爹只是帮你们干活,你管得我们?”
罗氏心情不好,对二儿子说话很冲,瞪了他一眼便跑着去追前面的徐和顺,他们比那些运送东西的人先到家,与花颜说起情况才知东西是幺儿媳妇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