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位二哥的确有些小聪明,那年挖地道御敌、保命,平日里很少有人在别人家地道走动,而且也走不通。
然而他们三家的地道连一起,那年用过之后只堵两边,别人不能用,他们三家之间却走得通。
特地将钱藏在他家地底下,恐怕最初要隐瞒的是二嫂。
徐文宣失望至极,无论自己怎么生气,总会想要保住他们,然而到了这种时候,二哥依然有所隐瞒。
不交出藏的那笔钱,那么便是自家替他偿还,藏的钱依然是他的,以后出去还有很多钱花。
看来二哥算准了他们不会让他关一辈子,或者说他就算出不去也不想自家轻松,他这份心思算计哪还念及兄弟之情。
如果说他敛财是因为贪婪,本意并没想害他们,隐瞒钱财却是有意而为之,故意将损失转嫁到他家。
如此作为,相当于从三房拿走那笔钱。
的确如颜颜所言,真心难换真心,兄弟之间亦是你待他再好也换不回同等的情分。
二哥就像蚂蟥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吸他家的血。
徐文宣不管他爹娘听了是否会更难过,仍然将此事分析给他们听,他知道他们表面上答应与二房断亲,心中依然不舍,他正是要他们彻底看清楚,防止以后藕断丝连。
红泽那边确定不会轻易放徐文才出来,他也不会让徐文才早早出来给花颜添乱,只松口可以想办法为林氏脱罪。
原本依照林氏与徐文才的关系,且实际上参与那件事,她的罪也不轻,红泽担心徐家二房留下的儿子又会被接去花颜抚养。
他不便插手徐家家事,但他可以断了那种可能。
花颜摊上徐家这帮家人已经够受的了,没理由又帮别人养儿子。
表面上看来是徐文宣回来处理这件事,实际上还是花颜出钱,出人脉关系。
对此,红泽心里其实很讨厌除花颜外的徐家所有人,徐文宣不无辜,光知道读书,却不用心教导家人,不然怎会出现这样的事。
徐文宣得到红泽的暗示,去找了个厉害的状师为林氏辩解,另一方面与林氏交代好说辞。
林氏得知消息,喜极而泣,跪下拜谢徐文宣,后者立即将她扶起来。
“我这么做只是可怜三宝。”
“不管怎么样,我都该谢谢你,还该跟你们赔罪,都怪我们贪心害了你和弟妹。”
“二嫂知道就好,以后我们两家再没关系,只盼你能好自为之,用心将三宝抚养成人,万万不能叫他学二哥。”
林氏感激涕零,表示她一定吸取教训,以后本本分分做人。
徐文宣嗯了声,“二哥那边,你自己跟他商量好,如果他那儿出岔子,我便帮不了你。”
“我保证能跟他串通好。”林氏说道。
有一个在外头总比全被关在牢里要好,徐文才没蠢到家。
林氏心里平静了,只等上公堂定罪那天当着众人的面脱罪,她的儿子不会成为没爹没娘的孩子。
能活着出去就谢天谢地,她以前藏的银子没上交,以后的日子不至于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