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将信送到他面前,孟先生抓着扶手坐直身子,接信的同时问:“文宣回来了?难怪你这般高兴,跑来捉弄我。”
“师傅猜错了,爹娘带回来的,他还有事没处理完,晚点才能回京。”
“你爹娘跟谁回来的?文宣居然放心。”
花颜随意摆摆手,坐在躺椅扶手上,“爹娘与柳赵两家商队一起回京,他自然放心,师傅不拆信?”
孟先生扭头看她,“你想偷看?”
这时曹莽端了凳子出来,花颜接过来安在她师傅身边,“偷看,师傅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你们这帮老年人之间的信件中难道有见不得光的事?
哎呀呀,没人想偷看,我又不是没有,厚厚一叠信没来得及看就先给你老人家送信来,顺便陪陪你,免得你又说见不到我人影儿。”
“瞧你那嘚瑟劲儿,我不急着看信,总归是些问候的场面话罢了,倒是想问问你老家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师傅放心,文宣和红泽已经处理好了,简单总结就是二哥服刑做苦役,三房已与他们断亲,大哥被安排去衙门当差做狱卒,管制亲友,订立规矩。
从此以后老家那边大的麻烦事几乎不会发生,我们可以省很多事,然后专专心心做我们自己的事,唯一让我肉疼的是花了好多好多钱出去。”
相信此事之后老家那边没几个人敢乱来,小打小闹也许不能避免,大事故肯定不会再有。
加之最可能惹事的主儿在大牢里,而且已经断亲,即便他以后出来也不敢肆意妄为。
“到底贴了多少竟让我徒儿按着心口不撒手?”
花颜苦哈哈的竖起两根手指,“据说接近两万两,我的娘啊,他们几个那段时间是吃的金子么。”
“这么多?”
傅云接着道:“徐老二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呀,他花钱真是比流水还快,两万两银子,你要赚好几年才存得起那么多呢。”
“可不是嘛,稍微花点钱,我提都懒得提,师傅和云叔是不知道刚才听到消息之时我忍得好辛苦才没在爹娘面前发泄怨气。”
花颜抓狂,她真是没想到徐文才居然那么会花钱,关键是他出去没多久就被抓了。
“你呀,该生气就生气,就是要让你公爹婆母知道你的态度,两万两不是两百,两千,你合该理直气壮的生气。”
傅云如此说,旁边的王大丫二人连连点头附和。
花颜瘫坐在椅子上,一条腿屈着盘上去,两只手抱着,一脸无奈。
“钱都已经赔出去了,我跟爹娘生气又有什么用,关键是他们先表态以后不会再管二哥他们,并表示愧对我。
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怎么样呢,只好跑来跟师傅和云叔发发牢骚,好在文宣狠下心跟二房断了亲,往后我不会再摊上这档子事。”
如果回来的是徐文宣,他肯定要被她当出气筒。
“对,你不开心的事就来跟我们说,虽然我们不能帮你赚回银子,但能认真听你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