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有写书给他看,从里面能学到一些为人处世之道,也能洞悉一些阴谋诡计,收益颇多,然而世事多变,遇到老奸巨猾之人,应付起来委实有些力不从心。
重点是有时候他和黄康友没察觉被人算计,他们到底缺少阅历,很多事都想不到。
“是是是,你是老实人。”花颜的笑意里满含质疑,“你很聪明,悟性也高,只不过自己没发现亦或是不承认。”
“媳妇儿,我还不老实?”
“嗯?你老实?”花颜笑了笑,“好吧,算你老实,你是老实人,话说你最近当差是不是感觉有些吃力?”
花颜能感觉出来他心累,毕竟他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官员,若是待在新人较多的翰林院感觉自然轻松,到会同馆跟那些个大人物搅合,的确有揠苗助长的效果,他没有足够的基础打底,当然会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徐文宣毫不隐晦的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理解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起初顶多能去某处当县令,想着做个清官造福一方百姓,岂料爬得高却什么都做不了。”
原本他的计划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当初花颜跟他的想法一样,徐文宣根本没敢想他会中状元。
只要中了状元,按照惯例便是去翰林院当值,其实起初他比较担心,因为与强大的林府结怨,好在峰回路转,得益于安王的关系,那边不会明目张胆的对付他。
“不要妄自菲薄,只不过做县令能很快见到效果,功过显而易见,在翰林院当差不容易长功绩罢了。
其实差不多,像你这么年轻的人去当父母官也不容易,可能你去的这几个月连县衙的那帮官员都没搞定。
别看那些个官吏官职不高,耍起手段来可是一样一样的,像县丞、主簿这类人大多在当地盘桓多年,与乡绅富户勾结,你一时半会儿很难撼动。
我这个郡主身份在他们面前还不比在京好使,他们巴结我不一定能步步高升,还不如把持既得利益,很可能想方设法使绊子将你拱走,保持平常心。”
他们可以和小小的县令一争长短,利益唾手可得,在京城这个地方很看家世出身,文宣在此的靠山很大,比一般的新科进士容易很多。
“唉,我省得,只是感慨读书之时颇有抱负,到头来却感觉自己没什么用,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反正我只是发发牢骚罢了,没多少负担。”
“呵呵,不担心,我相信你,十年寒窗换来前途,你不会轻言放弃,就像我大多数时候开开心心的打理生意,可有时也会觉得腻烦,最后还不是要继续。”
“正是如此。”徐文宣说完,想起另一件事又问她:“外公设宴,我要不要去?”
花颜闻言,仰头睨他,“你休沐在家怎能不去?”
特意将日子定在休沐日就是为了方便大小官员,他怎么能不参与。
“如果我在家自然要去,不然外公肯定收拾我,可你别忘了我在何处当差,没有休沐日,只要他们有需要,我得随传随到,为此请假似乎不妥。”
花颜哦了声,肃然道:“自然正事要紧,根据实际情况定,倒也无须太过刻意,外公为官多年,他自是明白公事为重的道理,不会计较些许小事。”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去请假。”
二人刚刚走进花厅还未落座就听到外面响起罗氏的大嗓门喊颜颜。
屋内二人误以为发生什么大事,连忙冲到门口,默契的齐声问:“怎么了,慢慢说。”
罗氏挥着手,满心欢喜的道:“信,家里来信了,三郎回来了呀,快看看写了啥。”
老两口儿去黄府串门,意外碰到飞鸿武馆有人来京城,给他们捎了信,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