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目瞪口呆的是,王府的门口,浩浩荡荡围着五百多人。
这些人分成两拨,一拨身着羽林军的戎装,另一拨却以带伤在身的方高峰为首,有府兵,有阎罗殿的人,场面实在是混乱之极。
方高峰正朝着要人,可羽林军说什么也不交人。
这时,王肃观忽然注意到,统领那批羽林军的人,正是司马战的亲信高琼。
王肃观暗暗点头,果然是公羊仲彦和司马战带人来夺取云王之位了。
王肃观及追兵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高琼拔刀在手,趁其不备,翻身跳起,持刀砍下。
“大人小心!”
方高峰大声喊道。
王肃观也早已发现,不由心中一惊。
钱二两的金钱镖已然激射而出,直取高琼喉咙。
高琼没料到王肃观身边竟有如此暗器高手,偏过头避开铜钱,在雨水成流的地面上一踮脚,溅起无数水花,长刀一卷,重新冲了上来。
叮叮咚咚!
钱二两的铜钱被一一挡开,长刀直劈向王肃观的脑门。
“去死吧!”
高琼大声喝道。
王肃观递出匕首,想砍掉高琼手中长刀,岂料高琼手腕一抖,双刀分向两侧,向王肃观腰斩而来。
王肃观心头一紧,不退反惊,冲向高琼,如无赖一般将他抱住,匕首扎在了高琼的屁股之上。
高琼挑战英雄豪杰,何曾见过这种无赖打法,而且还被王肃观划了一剑,顿觉脸面尽失,又不好当着几千人的面去摸自己的屁股,便撇开王肃观,退向远处。
王肃观惊出一身冷汗,退到方高峰身边,只是浑身早已湿透,已然没有了感觉。
“大人,你没事吧。”方高峰关切的问道。
王肃观并未搭理,阴森森的道:“冲进去,救出夫人,把公羊仲彦捉出来乱刀分尸。”
方高峰虽然来到了云州,但带着人浩浩荡荡的闯来,也仅仅是为了逼公羊仲彦交出苏婉怡,哪敢去杀进云王府,这和谋反有什么区别?
王肃观又催促道:“快杀进去!”
方高峰再无半分犹豫,带着阎罗殿的人马冲了上去。
府兵在王肃观的一声号令下,也冲了上去。
一时,刀光箭影,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羽林军训练有素,排布阵法,再加上高琼勇不可挡,方高峰号称拼命三郎,可几次都不曾冲过去,反而死伤了许多人。
王肃观心急如焚,虽然久未进食,又疲累不堪,但还是冲了上去,与羽林军交在一起。
王肃观身先士卒,一经加入,阎罗殿顿时士气大振,如势不可挡的浑水猛兽一般冲进战圈,纵然羽林俊神勇无敌,但阎罗殿的人已不像先前一般狼狈。
一边倒的局势,很快便缓解下来。
追捕王肃观的那些守城士兵纷纷不知所措,谁会料到这一路追来,竟然亲眼目睹王肃观带人攻打王府。
就在守城士兵不知是否该出手抓王肃观的时候,又有无数人马如潮水一般浩浩荡荡的涌来,一个个如狼似虎,手拿兵刃,杀声震天。
盖志新的人马没加入之前,王肃观明显不支,可随着这股战力的加入,王肃观的人马很快冲开大门,杀入王府。
“抓住公羊仲彦者,赏金千两!”盖志新大声呼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阎罗殿的人马本在气势上已经压倒了对方,这一言更让无数人像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冰冷的雨夜,已分不清鲜血与雨水。
刀光箭影,天地阴寒。
王府门口的尸首,越堆越多,伤重的人摔倒在血泊中,又重新爬起,回到加入战圈。
形势缓解,王肃观稍微冷静了一下,将武不折唤到一旁,吩咐道:“该是名单上面的那些人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告诉他们,有人劫持了云王,让附近的人快要帮忙。”
武不折原先就想动用这帮人,只是他们从红巾军转投阎罗殿,但是让他们进攻云王府,只怕有些难,可要是编造个借口,说有人劫持了云王,他们则出师有名,名正言顺。
只是,武不折却觉得远水解不了近火,但王肃观既然这么安排,必然有他的用意,也不再多问,忙亲自去附近联系。
武不折余毒未清除,元气没有恢复,不过勉强可以抵挡住高琼,他一离开,高琼又趁势发难,刀光闪烁,杀气腾腾的向王肃观杀了过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不知为何,王肃观忽然想起这句话。
这时,林知儒忽然凑到王肃观身边,低声道:“大人,要不咱们用火器吧。”
“不行!”王肃观截然道:“火器只能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不然人人都会知道银杏山的案子是咱们做的。”
顿了一顿,王肃观又道:“这样吧,霹雳的人都会射箭,你们分成三队,每队带着会射箭的人和毒牙的人,从侧门杀进去,动静最好不要太大。如果侧门动静太大,就翻*墙进去,潜伏起来,把云王府搅个天翻地覆。”
王肃观一向喜欢放火,如果没有下雨,他真想放火烧了云王府,逼公羊仲彦出来,只是如今大雨如注,进攻云王府只能另觅他法,选择派人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