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王先生。”那云·哈达尔很嫣然一笑,性感妩媚的风情让人心旌摇曳。
“不客气。”王肃观绅士的笑着,却发现那云·哈达尔身边另有一个五十左右的蓝袍男子怔怔的望着二人,充满了好奇,看他的表情,应该与那云·哈达尔认识,但不知道二人在谈些什么。
王肃观刚才并未注意他,可他的警觉的发现,周围至少有四队高手躲在不远处,时刻注意着那五十岁左右的蓝袍男子。
那云·哈达尔把玩着手中的孔明灯,越玩越喜欢,倒没有注意到王肃观的表情,可那位蓝袍男子却走了上来,面色沉稳,不咸不淡的道:“你不像是海外来的吧,如何懂得他们的语言?”
王肃观想起自己的来历,不由一叹,心道:“我是从天外来的。”当下便大言不惭的道:“我的足迹踏遍及世界各地,见过不少东西,学过不少语言,但说出来只怕你不相信。”
那男子的脸色有些阴郁,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欠他钱似的,淡淡的道:“这个天灯是你做的吧,愚弄百姓,罪可不小。”
王肃观心头暗恼,这家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出现就要给自己定罪,不过,听他的口气,明显是官宦人家,而且还是一个对宗教反感的官宦人家,否则也不会说出愚弄百姓的话出来。
“我愚弄百姓?”王肃观才不会管他是谁,嗤笑一声,恼道:“你要是说的出我怎么愚弄百姓了,说的有道理,我站在这儿不懂,任你杖责三十。”
那男子看了一眼天空上飘着的孔明灯,冷笑道:“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古怪的障眼法,将灯笼飘荡天上去,让百姓误认为这是圣女的荣光,这不是愚弄百姓,又是什么?”
王肃观怒火上冲,喝道:“你他妈的知道个屁!”
那云·哈达尔吓了一跳,可对他们的语言比较生硬,又插不上嘴,便站在一旁。
他一激动之下,爆了句粗口,那潜伏在暗中的人齐刷刷的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将王肃观围在中间。
王肃观正在气头上,哪管那蓝袍男子身边有没有保镖,冷笑着道:“井底之蛙,自以为是。老子如何使用障眼法了,你指出来吧,你要是指不出来,我跟你没完。”
蓝袍男子身份尊贵,何曾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当下强忍怒气,指着漂浮在空中的灯道:“将灯取下来,我自然能够揭露你的障眼法的真面目。”
王肃观嗤笑一声,道:“如果你揭露不了呢?”
“老夫当众向你道歉,不过,如果老夫揭露了你的障眼法,你下半辈子就在牢狱中呆着吧。”蓝袍男子嘴角同样露出一丝冷笑,不过他的神色看起来比王肃观沉稳的多,而王肃观则是明显的义愤之色。
王肃观将一盏孔明灯从空中拉了下来,其实里面的蜡块已经烧的差不多了,支持不了多久,王肃观便要将它们弄下来,重新装入蜡块,让它继续招摇,如果皇甫不同看到,或者是梅人知看到,一定会往这边赶来的。
孔明灯放了下来,王肃观冷笑一声,小心翼翼的将孔明灯拿在手中,递到蓝袍男子面前。
蓝袍男子找了半天,终于放弃了,不服的道:“这个里面有古怪,暂且不提,可你愚弄百姓,说这是圣女的荣光,未免太儿戏了,这分明是烛光。”
王肃观哈哈一笑,蓝袍男子既然说这句话,也就等于认输了。
他傲然一笑,完全占居了主动,道:“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笨蛋,大合帝国怎么会有你这种笨蛋,连这种最简单的热空气上升的道理都不懂。”
“大胆!”一个保镖怒喝一声,拔出刀来。
王肃观斜了那宝刀一眼,又补上一句:“大合帝国的人还有个特点,恼羞成怒便要以武力来让人屈服。”
蓝袍男子怒目相视,向那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保镖愤愤然的将兵刃收了回去。
“你的机会只有一次,说清楚,我就让你离开。”
王肃观斜了他一眼,道:“瞧你那红光满面,皮肤细腻的样子,身边又跟着不知多少狗腿子,想来便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你这种人,怎么会知道这种科学原理?”
王大都尉说的好听,他自己前些日子何尝不是身边跟着许多保护他的人,还配着火器呢。
“你说什么?”那男子终于动怒了,像是王肃观触了他的逆鳞一般。
“我说你什么都不懂,却跑来诬陷我愚弄百姓。我在这儿放个孔明灯,别人爱怎么想便怎么想,难道我让他们认为这是圣女的荣光的,他们爱怎么想,我哪管得着,就算是大合帝国的皇上,也管不到吧。”
王肃观犯了倔气,对这老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语气颇为锋利。
男子有些跟不上王肃观的思维跳跃度,他本来想听王肃观说为什么自己是个达官贵人,便不知道他刚才所说的什么原理,哪知王肃观自顾自的说着,丝毫不理他。
蓝袍男子深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道:“为何老夫身份高贵,便不知道你口中的什么热空气上升的道理?”
“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答上来一个,我就收回我刚才所说的话。”王肃观哼道。
“问吧。”蓝袍男子的脸色很不好看。
“第一,为什么你家烟囱的里的烟会往上飘,而不是往地底钻?第二,水沸腾的时候,壶盖子为什么会被水汽撑的跳起来?第三,上坟烧纸钱的时候,那纸钱为什么都往上飞?”
蓝袍男子傻眼了,不过像是抓到了什么关窍,心跳变快了。
王大都尉的醍醐灌顶,让蓝袍男子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第三百四十三章 :他乡遇旧识
蓝袍男子怔在原地,良久一言不发。
他沉思着,却是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激动,脸上隐现潮红。
那云·哈达尔对二人的争执听的稀里糊涂,她蓝色的眼睛灵动的转着,看着王肃观道:“你们在讨论什么,我可以加入吗?”
王肃观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帮他开拓一下眼界。”
蓝袍男子朝王肃观和那云·哈达尔看了一眼,忽然施施然向王肃观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道:“先生高才,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刚才是老朽鲁莽了,还望先生恕罪。”
王肃观倒没料到这个老头如此勇于认错,一时对他好感大增,也不似刚才那么无礼了,淡淡的道:“我姓王,你想通了我刚才的三个问题,你就知道我的灯是怎么做出来的了。”
蓝袍男子诚恳的点头道:“王先生当头棒喝,让老朽茅塞顿开,不过此中细节,还要向先生多多请教,不知先生可否移驾府上,老朽欲与先生秉烛夜谈,想先生请教。”
王肃观狐疑的看了蓝袍男子一眼,又看了那云·哈达尔一眼,这老头子可别是个什么好学狂,一会儿拉着那云·哈达尔学东西,一会儿又要拉着自己去问东问西,他可没有那闲工夫。
不过老人家态度不错,王肃观倒不会让他太难堪,便道:“老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些急事要处理,等有空的话,一定去府上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