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观叫苦不迭,也不知道那妇人是不是为了整他,竟然选择琼玉阁这儿当做见面地点,若非万不得已,他真有心离开。
忽然间,王肃观的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阁下便是王肃观王大人?”
王肃观豁然回头,只见一位女子戴着斗笠,遮住了半边脸,出现在他的身后。
“正是。”王肃观道。
看到这位妇人如此神神秘秘,王肃观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看法,这人八成是上一任望圣女,同儿的生母,所以她才会在同治皇帝驾崩的时候前来拜祭,又在琼玉阁下面用斗笠遮住容颜。
其实,她又是何苦来哉,事情都过了多少年了,只怕早已没有人记得她这位望圣女了,就算她把斗笠拿下,又有谁认识她呢?
况且,教会已经不是昔日的教会了。
那妇人的目光从赵一毛身上扫过,王肃观立刻意识到什么,跟赵一毛使了个眼色,与那妇人并肩往翡翠湖的方向走去。
那妇人一边走一边道:“传闻你聪明绝顶,乃是海外飘来的圣父,不知道是否猜出我是谁了。”
“自然,朕想知道同儿的身世。”王肃观直言不讳的道。
那妇人身子一震,脚步一顿,看了王肃观一眼,半晌,才道:“同儿,她……她过的好吗?”
王肃观冷笑一声,愤愤不平的道:“没有父母,她照样过的很好。她有相公,有师父,人人都比她的双亲疼她,她怎么会不好?”
这话说的很毒,可以说不留情面,那妇人明显开始哽咽了,失魂落魄的往翡翠湖的方向走去。
王肃观紧跟其上,心中却想:“看来你必然是同儿的生母无疑,生下同儿之后又不管她,我真想痛揍你一顿。”
那妇人走到翡翠湖边的一个石凳上坐好,望着悠悠湖水,良久才回头看了王肃观一眼,道:“只要同儿过的好,我就知足了。你不是想知道同儿的身世吗,我告诉你。”
王肃观双眉一挑,忙道:“同儿的父亲是谁?”
那妇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如果我要是知道她父亲是谁,我就不会将她放到五华山的道观前面了。我……我是被一伙贼人强暴,然后怀上了同儿的。”
说到这儿,妇人哭的更厉害了。
王肃观全身大震,原来同儿的身世竟然如此可怜,心中对她更加怜爱起来。
过了一会儿,妇人才收拾了一下心情,道:“我当时已经嫁给了大阳帝国的……嫁给了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又与他异地而居几个月,不可能有身孕,便借着看病为由,来到大丰帝国躲起来,一直将同儿生下来,将牺牲者的烙印烙在她的臀部,盼着她能多一条活路,回到教会被人养大,便取名皇甫不同,将她的生辰八字放到她的襁褓中,一直看到道观中的道士将她保养回去,才回到了大阳帝国。”
“我的身份极其特殊,不能轻易离开大阳帝国,这么多年来,也就去年去过一次五华山的道观,可没有看到同儿。我打听过了,五华山的那些道士叫四五行道,她们收养了一个叫皇甫不同的孤儿,那个孤儿与公羊伯雄有婚约,可是公羊伯雄被你给杀了,而同儿又与你关系暧昧。”
“当初,我急着返回大阳帝国,没有弄清楚事情便离开了,没想到这次借着皇兄之死与使者一起来大合帝国祭拜皇兄,她已经成了你的妻子。王肃观,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这妇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口口声声将她的身份挂在嘴边,又因这个身份不能将同儿留在身边,莫非她真是大阳帝国的权贵不成?
王肃观没好气的道:“什么事情,说吧。”
“我这辈子是不能跟同儿相认了,求你一定好好照顾同儿。”那妇人竟跪在王肃观的脚下,向他磕头了。
王肃观忙将她拉了起来,受岳母大人的跪拜,可别折寿了。
“她是朕的夫人,朕自然要对她好了,你快起来吧。”王肃观强行将她扶起,借着昏暗的光芒,隐约可见斗笠下面是一张楚楚动人,神韵与同儿极其相似的脸。
“多谢了,多谢了。”妇人一边擦拭着泪珠,一边致谢。
王肃观不由叹了口气,郑重的道:“你口口声声说身份如何特殊,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不认同儿的,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会拉着同儿去大阳帝国找你的。”
其实,王肃观也没有为难岳母大人之意,可是隐约觉得岳母大人的身份绝对不能小觑,大阳帝国与大丰帝国有着盟约关系,如果他讨伐大丰帝国,大阳帝国说不定会帮忙,到时候不免遇到麻烦,如果能借着岳母大人搞定这件事情,那就高枕无忧了。
妇人吓了一跳,一惊站起,恳求道:“千万别,算我求你了。”说着又要跪拜下去。
王肃观忙止住她,一脸肃然的道:“朕对天起誓,你跟朕说的事情,朕绝对不会泄露给第三个人听。朕,只想知道真想,如果你不说的话,朕实在是无法安心。”
那妇人犹豫了一下,又让王肃观发了一遍誓,这才一咬牙,道:“其实,我是大阳帝国的太后。”
“什么!?”王肃观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我是你的影子
王肃观简直不敢想象,同儿的生母,当年离开教会的望圣女,竟然会是大阳帝国的太后。
同儿,竟然是大阳帝国太后的女儿,只可惜她不是公主。
王肃观能够理解岳母大人了。
生为堂堂太后,那是注定要被记入史书当中的人,如果被扣上一顶被土匪强奸,生下同儿的帽子,那这位太后可就要身败名裂了,甚至连整个大阳帝国都会沦为笑柄。
她与同儿断绝关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没有母亲,同儿照样活的开开心心,快乐无比,说出真相的话,同儿在几位姐妹之间说不定也抬不起头来了。
这段惨痛的记忆,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是让它永久尘封起来吧。
王肃观叹了口气,已经下定决心将这件事情隐瞒起来了。
只是,他忽然心头一跳,暗道:“可别是冒充的。”当下便轻轻哼了一声,道:“你拿什么证明你的身份?”
妇人将白玉也似的手一扬,右手之上戴着一串手镯,是羊脂白玉,看起来也不怎么值钱。
只是,玉镯之上,刻着一副教会牺牲者的雕刻,想来是证明她便是望圣女的。
她又将左手伸了出来,一个硕大的镶金玉凤的戒指戴在食指之上,玉凤的背部,雕刻着一个“花”字,想来是证明她太后身份的。